三十年前,七个年轻人义结金兰,一同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一日路遇匪人欲欺凌一女子,七人打跑歹人救下女子,女子商若兰亦是武林人士,就与七人一同闯荡。几人在相处的过程中,商若兰与七兄弟中的老五互生情愫,关系却没有公开,只是已私订终身。不料老大亦对商若兰早已暗生情意,在两人不知情之下,老大向商若兰娘家商家提亲,商家收下聘礼同意了婚事。两人得知后如若晴天霹雳,但已知已成定局,许老大对两人之事无所觉,见两人终日郁郁寡欢,细问之下才知自己犯下错事,欲成全两人,去商家退婚,商家名门望族,顾及面子不同意退婚,许老大重情之人,一直不肯与商若兰完婚。后七侠闯恶人谷,老二、老三、老四战死,许老大重伤后毒发身亡。后来两人终是禁不住感情,跨过了人伦那道槛……
无人在意许老大是否王五害死,只知道王五犯了江湖大忌,各人心里有同情,有怜悯,更多的却是不耻。
王五眼观众人冷漠的眼神,心里叹息一声。
“你说完没有?该上路了。”李月生铁了心要取王五性命,一支铁笔若毒蛇出洞,直取王五咽喉,端是狠毒。眼看就要刺穿咽喉,关键时刻王小虎抡刀架开铁笔。
偷袭被破坏,李月生甚是恼怒,一支铁笔笔走龙蛇,招式狠辣,招招打向王小虎命门,王小虎苦苦支撑。李月生寻了个破绽,一笔将王小虎逼退。旁边洛水帮帮主纵身而出缠住王小虎,李月生铁笔再指王五咽喉,誓要将他毙于笔下。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闪出一道身影,“当”的一下,铁笔被磕开。
“谁人多管闲事?”李月生很是懊恼,两次无功,却见一少年掌一口钢刀挡在了他与王五之间。
“卑鄙无耻!”江云帆骂道。
“小鬼找死。”两次偷袭被破坏,李月生很是恼怒,见对方不过十几岁的一小子,铁笔一震向江云帆扎去。
别看江云帆年纪轻轻,功夫颇为扎实,一把大刀使得是很是有气势,只不过招式繁杂,使的多是江湖中常见的“五虎断魂刀”、“八卦游龙刀”中的招式,气势有余而威力不足,怎可能是李月生这等好手的对手。
“当”的一声,刀笔相击,火星四溅,江云帆虎口几欲爆裂,倒退数步,后背直接撞到一棵树干上。
“小子,没真本事莫要强出头。”李月生出言讽刺。
江云帆不语,刀交左手,反手抽出一把短剑,准确说是一把断剑,剑身断开,只余一尺来长。江云帆右脚一蹬身后树干,身子贴地飞行,如一只燕子般轻盈,直攻李月生下盘。
李月生腾身闪过。
断剑轻挑地面,江云帆借力原地变向,如燕子抄水般,直追腾身而起的李月生,左手大刀削向他双脚。
李月生未料到对方竟使用出如此精妙的招式,身在半空,无处着力,眼看双脚不保,只好强提一口真气,一个旋身,险险避过,惊出一身冷汗。
“好!”人群中有人惊呼称赞。
江月帆自短剑在手,一改原先使刀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使出一套细腻的剑法,步法轻盈剑式飘逸,更刁钻的是左手的大刀抽冷子来上两刀,一时间占却了上风。
李月生很是郁闷,一时轻敌落却下风,步步后退,好不容易运气压下胸中的闷气,冷静下来,使出十分功力对敌。毕竟是老江湖了,江云帆一个毛头小子怎会是他的对手,一支铁笔攻势狠辣,专挑面门、咽喉、胸口处下手,没几招已反败为胜,若不是江云帆剑法精妙,身上早就负伤挂彩了。
“若兰,你怎可以离我而去……”
一把悲愤的声音,王五仰天长哭,怀中的商若兰脖子无力的垂下,脖子处的伤口触目惊心,汩汩的流着鲜血,一双眼睛睁着,睛里写满不舍,已然是香消玉殒。
“娘……”王小虎亦脱离战场,与王五一起紧抱母亲的尸首痛哭。
李月生等心知王五已无力回天,均停下了手,在一旁冷眼观望。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王五轻抚爱妻的脸颊,老泪纵横,哽咽着:“若兰,这些年来为夫不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你从来没有怨言,今日我终于可以喊你一声妻了,而你却听不到了。”
昔日一位无数人敬仰的英雄,如今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此间差异着实令人唏嘘。王五神色平静,缓缓的看着众人,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是同情?是怜悯?是鄙视?目光落在了爱子脸上,慈爱的抚着王小虎的头发,道:“儿啊,往后的日子就靠你自己了,为父再也不能够为你遮风挡雨了,望你莫要责怪你娘与你爹。”
王小虎痛哭。
王五看了看李月生,一时间万般情绪,一切都是这个曾经的兄弟害的,按说杀妻之仇是不得不报,不过却叹息一声“罢了”,举起右掌直击自己天灵盖,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爹……”王小虎泣不成声。
李月生默然看着这一切,望了一眼场中青云道长,眼里的一道厉芒闪过,一摆手,对洛水帮众道:“走。”遂率众离去。
谁曾料到一场喜宴变丧事,众宾客纷纷离去,场中只剩下一些不愿离去的金刀门人及王五的一些至亲好友帮着料理后事。
原本热热闹闹的人声鼎沸的王府,此时只能听到低泣声,门口两盏大大的灯笼风吹摆动,偌大的乐队只剩下一位瞎眼的弦师,二胡声凄凉,倒也应景。
从古至今,八卦事件总是让人乐道,当天,金刀门的惨案已是传遍了四乡八寨,传出了数百里外,当然,人们嘴里谈论的多是那点伦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