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拉开药房门。廊下寂静无人,只有远处太守卧房还亮着灯。
潜入库房比想象中容易。锁孔有新鲜划痕,像是有人先她一步来过。黑漆抽屉竟没锁!她快速抓了两把干花塞进袖袋,转身时踢到个陶罐——
“谁?!”库房外传来守夜家丁的喝问。
白芷屏息贴墙。脚步声渐近,门轴吱呀作响…
突然,太守卧房方向传来瓷器破碎声和怒吼:“药呢?!今天的金丹还没送来!”
家丁慌忙跑远。白芷趁机溜出库房,袖中的龙腥草散发着诡异的腥甜气。
破庙里,铁心听完墨言带回的消息,眉头紧锁:“白大夫需要时间配药。我们得双管齐下。”
他看向赵天佑:“城北货栈的炸药,今晚必须到手。”
赵天佑咳嗽着画示意图:“库房有后窗临河…但水下有铁栅。”
陆轻尘插话:“我能钻!但需要凿子。”
墨言从靴筒抽出把短锉:“这个行吗?”
铁心摇头:“动静太大。”他目光落在庙柱的锈蚀铁钉上,“用醋泡锈,悄声蚀断。”
子时过半,北码头静得像座坟场。永丰号货栈孤零零立在河湾,木板墙被潮气蚀出破洞。墨言解决掉两个打盹的看守,陆轻尘像泥鳅般滑进河里。
水下铁栅锈得厉害。陆轻尘用醋布包住栏杆,气泡咕嘟冒起。一炷香后,他轻易掰弯两根铁条。
货栈里堆满蒙尘的货箱。赵天佑撬开标着“矿用”的木箱,抓出把黑色粉末:“硝石受潮了…但还能用。”
铁心却盯着角落几个小桶:“那是什么?”
桶上贴着泛黄的标签:“辰州朱砂,矿脉伴生”。
墨言用匕首撬开桶盖——里面是暗红色黏稠物,气味刺鼻。他蘸了点抹在木板上,片刻后木板竟冒出青烟!
“不是朱砂。”铁心声音低沉,“是矿毒原浆。”
赵天佑猛地后退:“他们囤这个做什么?”
“刷在矿石上…增强药效?”陆轻尘猜测。
铁心摇头。他想起师爷说的“活人取药”,胃里一阵翻搅。
四人带着炸药和毒浆样本返回破庙时,天已微亮。白芷和狗娃竟等在庙里,袖口沾着新鲜药渍。
“新药方配出来了。”白芷摊开草纸,“但需要大量紫髓藓…”
她突然停住,目光落在铁心带回的毒浆桶上。她沾了点嗅闻,脸色骤变:“这是龙腥草汁液!你们从哪儿…”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火把光亮透过门缝,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搜仔细点!”官差的吼声近在咫尺,“昨夜北码头失窃,贼人肯定躲在这一带!”
墨言的弩箭瞬间对准庙门。铁心缓缓抽出刀。
赵天佑突然指向后窗:“货栈…货栈地板下有暗格!我刚刚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