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应该没断,但扭得很厉害,筋腱拉伤了。”她判断道,拿出绷带和固定用的竹板,“忍着点疼。”
她手法利落地帮他正位、敷药、包扎固定。陆轻尘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死死咬着牙没叫出声。
处理完伤口,白芷洗了手,给他倒了杯温水。
陆轻尘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恐惧丝毫未减。
“那封信呢?”白芷突然问道。既然是因为送信惹出的祸端,信是关键。
陆轻尘愣了一下,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封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信。“在这……我就是去送这个……差点把命送了……”
白芷接过信。牛皮纸信封,很普通,封口的火漆已经有些碎裂。她捏了捏,里面确实只有薄薄一张纸。
她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陆轻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口。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对折着的、略微硬挺的纸。
她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在灯下展开。
烛光摇曳,照亮了纸面。
纸上空空如也。
一个字、一个墨点、一个印记都没有。
就是一张彻底、干净、空白的纸。
白芷拿着这张白纸,愣住了。她翻来覆去地看,对着烛光照,纸上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隐藏的字迹或图案。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眉头紧紧锁起。她抬起头,看向一脸茫然和期待的陆轻尘,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你送去差点送命的……就是一封无字空信?”
陆轻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抢过那张纸,对着光拼命看:“不可能!这……这怎么会是空的?他们明明说……”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再蠢也明白了,那封信根本不需要内容!它本身就是一个道具,一个栽赃的证据!谁拿着它出现在藏军械的地方,谁就是“同谋”!
白芷看着他瞬间崩溃的表情,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严峻的警告。
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感受到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她收回目光,落在陆轻尘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地沉声道:
“你卷入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