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闻言,如蒙大赦,这才彻底明白了眼前二人的尊贵身份——竟是当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怪不得那么警惕她的突然出现,原来是把她当刺客了吗?
惊骇之余,更是后怕不已,连忙再次重重磕头,声音哽咽:“民女……民女谢太子妃娘娘恩典!谢太子妃娘娘!”
经此一番变故,旖旎温情早已被冲散。
南宫铭意兴阑珊,对船夫挥了挥手。
船夫会意,向后方跟随的护卫船只打了个手势。
很快,另一艘小船破开层层荷叶靠近,两名身着东宫服饰的侍卫敏捷地跃上小舟,见到突然多出的小娥,脸上皆闪过惊诧之色,随即迅速收敛,恭敬地向南宫铭和崔姮行礼后,将惊魂未定的小娥带了下去。
万幸两位主子安然无恙,否则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南宫铭二人的船划出荷花丛,来到大画舫边。
南宫铭揽住崔姮的腰肢,足尖在船板轻轻一点,身形飘逸地跃上了停靠在旁边的大型画舫。
宫人们早已备好软座和香茗,恭敬侍立。
南宫铭扶着崔姮坐下,自己则在她身侧落座,端起茶杯,目光却幽深地望向湖面,不知在思量什么。
不多时,小娥被侍卫押解着,带到了宽敞的画舫甲板上,重新跪倒在南宫铭和崔姮面前。
湖风拂过,吹动她散乱的鬓发,更显得她楚楚可怜,而南宫铭审视的目光,则比那湖风更冷上几分。
太子南宫铭端坐于主位,指节分明的手刚刚放下那只上好的青玉杯盏,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他目光如炬,冷冽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缓缓投向跪在绒毯上的那名瑟瑟发抖的少女。
“抬起头来。”南宫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质,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小娥的心尖上,“说吧,费尽心机闯到孤与太子妃面前,所图为何?你背后之人,是谁?”
小娥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磕下头去,额头触及冰凉的地板,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恐惧:“殿下明鉴!民女……民女真不是什么细作,更不认识什么主子!民女只是……只是无意间走错了路,惊扰了殿下和娘娘凤驾!民女罪该万死!”
她抬起头,脸上已无血色,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急急分辩道:“民女家住城郊十里坡,家中尚有父母在堂,上头一个兄长,女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她的话语急促而混乱,试图用详尽的家世背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旁的太子妃崔姮看着少女单薄的身躯和惊恐万状的神情,心中不忍。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团扇,侧身对南宫铭柔声道:“殿下,瞧她这模样,胆子都吓破了。或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真是有心人安排的棋子,这般直白地问询,只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如……殿下暗中派人详查,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