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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她一直想再见见你(2 / 2)

个位点数更大即为获胜,就这么着,她为秦明序赢得了一个餐厅。

戚礼手指蜷缩,看了Lilia一眼,她正眸色冷冽地盯着戚礼瞧。

原先是7点,秦明序一出现就为戚礼撑腰,甚至向郑岩加码。多了个项目,她便不会让秦明序输,出手将7切换为9。

优秀的荷官就是最完美的千术,Lilia就是要让秦明序知道,就算戚礼可以赢,她也能帮助他胜得更彻底。

秦明序的另一面,这个女人见过吗?仅仅是一个游轮上的赌场,她就格格不入成这样,那秦明序背后做的那些、他的手段,她了解吗?能接受吗?只有Lilia知道,也只有她完完整整的爱着这样的他。

Lilia的目光隐隐希冀,可秦明序自始至终都没抬头,他不可能看不出,却不在乎,只要结果是戚礼赢。

戚礼给他赢了一个餐厅,回去可以带她一起去吃。

秦明序心里舒服,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去寻她乖巧的耳垂,绕着耳坠滑动,冰凉和温热粗糙的触感交替在她敏感的耳后,戚礼缩了缩脖子,仍在因秦明序的话而晃神。

秦汀白想见她。怎么会呢?

记忆里的高贵身影从高高的楼梯拾阶而下,满室的绒花比比皆是,刚满十七岁的戚礼势单力薄,在别人的家中醒来。她只能将手里渺小的物件攥紧,又在谁都看不到的时候悄然藏进华丽无香的绣球里,求它和她的心一样,永远不要见天日。

她在那之后就没想过和秦明序长久了。

懦弱和自私浑浊不清,自负与自卑含恨纠缠,犹豫着、试探着,以为自己还可以轻松脱身。

激烈的十七岁,她真的失去了他,挽回不得,心如刀绞,讨得一身狼狈。

现在忽然想起,除了呼吸不上来的难过,不剩别的。

她睫毛安顺垂着,整个人很寂静。秦明序那视角看不到她的脸,下意识把她的头压在肩上顺毛似的摸了摸,轻佻问她:“玩别的?”

戚礼摇摇头,意思是她不会。

“教你。”他语气是谁都能听得出的纵。

秦明序松开她,单做了庄。桌上几人纷纷恭笑着,起身了两个,没胆量、也没家底和他博弈。

付帆脱了西装外套,搭在一旁沙发上,挽了挽袖口,坐在其中一个空位。悠悠目光扫过他们,没说话。

Lilia主动离开。秦明序看她那两眼,已经很不悦了,而且有他在,她做不了手脚,留下也只能被他们的相处刺痛眼睛。

换了荷官,重新发牌,付帆和另个人胆大,誓要和秦明序做对家,其余的都跟了他。

戚礼恍惚着,指尖碰到牌角,忽地被他掌心牢牢压住。

她一凛,抬头看去,他眸底很深,用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说:“跟我的庄。”

戚礼睫毛颤了颤,不太想跟,想缩回手,又不能。

他几乎是命令:“跟我,戚礼。”

跟着他,她才能赢。

不跟,他就剥削到她身家赤裸,乖乖寻他的怀抱和荫蔽。

付帆在对面,手抚着唇,盖住半张脸,是真觉得此景有趣,压着嘴角还是笑出一副风流相。

戚礼无奈了,拗不过他,示意跟。

秦明序邪邪勾了下唇,着意表现似的,杀性大发,接连吃牌,连自己人都招架不住。到了戚礼那,就随便吞两张小菜开胃。

做他下家的第一把,戚礼毫无争议的输了。跟之前还不太一样,上下家都吃她的牌,这把输得惨烈,直接让她不舒服了。

她学过的模型逼她举一反三,知道这场子,既不抽水,荷官也不抽成,只要一直押胜率最高的庄,就能逐渐掏空赌桌筹码。

但这种基础套路,在这些人的眼中太过小儿科,玩起来没意思,她用了,不出一局就会被看出,只会显得小家子气。

做秦明序的下家,是要吊着一口气的,他逐的是最大化利益,甚至不惜把跟了他的自己人害死。戚礼别无选择。

眸子越来越淡薄,是秦明序十分熟悉的神情。他无声一笑,清楚她开始记牌了。

戚礼认真的时候,总是会赢。

她目光扫过下家的牌背,不需要多想,眼神也没接触,直接扔了手头最大的一张去给秦明序踩,他顺势抛同花,结束了这一把。

锁定胜局。

戚礼冷静地垂下眼睛,拿过旁边的玻璃杯,将葡萄汁喂进自己口中,如果忽略她轻微抖动的手腕。

她大概知道赌博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了。刚才没能调动起兴趣,是因为没有压迫和势均力敌。

秦明序又一次挑起了她的欲望,可怕、强烈且贪婪的。

她在心中像梵语似的重复马丁策略,逼自己清醒。

赌博本身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秦明序在旁散散漫漫地笑,伸手在没抛尽的人手中抽了一张牌,翻开了,扔在戚礼眼皮底下。

红桃七。

桃心红得鲜艳,乍一看去,整张都是小心脏。

像个甜蜜的魔术,但她知道不是,因为秦明序也在算牌。玩得越久,上帝的眼睛越明亮。

戚礼胸腔里那颗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萨克斯、英文、冲浪、赌博,秦明序还学会了什么?他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像眼前一幕畅快挥霍的纸醉金迷,还是稍有不慎就会沉入海底深渊的苦。

戚礼明明在安全且巨大的船上,却被心跳的搏击重创得有些生涩的痛意。

她喝完了一杯凉葡萄汁,杯壁的水珠沾在她手指,又被秦明序掌心加温、带走。

付帆起身,拍了拍他,眼神示意一会儿过去一趟。秦明序和他目光短暂交汇,收回视线接着玩戚礼柔软的手。

她憋了两分钟还是没能憋住复盘的本能,问他:“二轮次你为什么要吃我的骑士?”

秦明序就知道她会问,挑唇凑过来,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才沉声解释。

戚礼开始还在听的,渐渐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灯光晃漾在他眸中,从他深邃的眼窝滑到高挺鼻骨、鼻尖,薄淡不休的唇。

以前她是喋喋不休的那个,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他多听懂一个知识点,秦明序会撑着脑袋、或是搂着她不情不愿地听解题思路,再觑准了空子占她便宜。

她记忆里凛冽突出的侧脸和此刻的成熟线条重叠相印,戚礼的眸底发烫,心口渐疼,再眨眨眼,那个眉眼桀骜的少年,忽地不见影踪。

她终归是失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