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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华毯,腐肉(1 / 2)

宋相宜困了,今天运动量过大。她想先一步回房,主要是这地方待不下去了,一张沙发,三对男女在旁若无人的接吻,她隔着桌子能听到啧啧水声。

明明刚才玩游戏的时候还发乎情止乎礼,不知怎么就对上眼啃到了一起。

面前卡牌散乱,酒液濡湿了一大片,她脑子有点发蒙,摇摇晃晃站起身。旁边男人温声问她要不要去楼上坐坐,宋相宜心想她房间好像确实在楼上,便点点头。

男人笑着握她手腕,给她力气支撑身体,刚站稳要迈出第一步,面前突然横插进一只手,手指修长,筋骨明晰,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反抗不了的力气把她拽了过去。

熟悉的男士香水瞬间侵袭鼻尖,宋相宜脚踝一软,跌在了他臂弯。

付帆皱眉,一只手捞着腰稳住她,冷冷目光朝男人睇过去。

那男人讪笑着叫付少爷,看他神情不敢多攀谈,转身走了。

宋相宜在碰到他衣角的瞬间就彻底清醒了,吓醒的。但她此刻只是半阖着眼装醉往他的怀里偎。

真的好香,要是能抱他一下就好了,她今晚不洗澡,直接抱着这身衣服睡。

想象是丰满的,付帆一反平时绅士温和,用了大力攥她胳膊,太疼了,逼得她不得不“悠悠”转醒。

宋相宜抽着冷气,站直身体揉着自己的手腕,含糊地叫了声:学长。

付帆眉头并未舒展,问她:“喝了多少?”

她缓缓抬起一根手指。

屁。三杯红的混气泡水,威士忌当水喝,还给戚礼顶了几杯。她这小身板逞什么能?

“回不回房间?”付帆暗骂,要不是看她一点防备心没有他才不多事。

宋相宜又蒙了,迟疑着说:“我房间号……是多少来着?”

付帆看着她,少顷,冷笑一声。

听出嘲讽,她耳朵全红了,再不敢使小聪明,低着头说:“我去找我姐。”

再待下去,她心里埋了好几年的小九九全都得被当事人看出来。她的暗恋有原则有纪律,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她也绝对不能打扰到他。

“你姐未必回得去。”

宋相宜抬头,“啊?”

他领她过去了,就看到这一幕。

金银奢华,热火朝天的欢场里,旁落一片宁静的祥和地,以一个沙发为圆心。秦明序抱着戚礼,捏着金砝码含笑说着什么,时不时拨拨她的头发。戚礼像个木头娃娃,又像个骄矜的猫,他放肆了就板着脸瞪一眼,不断把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身上驱赶下去。

逗着闹着,亲昵无间。

宋相宜没见过那种眼神,秦明序那天在酒吧凶的能止小儿夜啼,但看戚礼的时候就完全变了,像一汪溺泉,陷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哦,那看来真是她姐夫。

啊,多甜蜜的一家三口。

戚礼完全没和宋相宜共感,秦明序这会儿工夫揪着她耳朵起码说了十几遍他的房间号,手伸到她腰间的空隙往里面充满暗示性的摸,她贪恋他怀抱又不胜其骚扰,只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窝在他怀里。

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

她刚才还有些心软的,被他揽过来,在心里措辞着要怎么和他说肚子里有个宝宝,结果没几分钟又把她往那档子事上扯。

正经不了一时半刻,她真的不想自己孩子有个色棍一样的爹。

戚礼任他亲自己的耳朵,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海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宛如一个拉扯的新手,被他蛊惑到惶然无措,底气尽失,所以现在才会无计可施的龟缩。

她转头,凝着这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棱廓分明的脸,比当年更华丽无俦,戚礼的天空突然降落了一片蒲公英,轻飘飘的搔着她的心。

“秦明序……”她张口,嗓子干涩着,下一秒忽地眼前一片黑。他的手蒙上了她眼睛。

他低沉说:“别看,硬了。”

戚礼一股热血直冲大脑,羞愤扯下他的手,狠狠掐他腰上的肌肉。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秦明序紧紧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跟我上去。”

他的眼眸能烫人,令戚礼内心瑟缩了一下。

夜晚的浪潮太剧烈了,每个人心底都不平静,荡开了一圈圈往外,释放骚动的暧昧因子。

戚礼挣开他的手,不敢和他再有一丁点贴肉的接触,她明知答应了要面对什么,又忍不住想这时候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在找时机。用敏慧的触角,捕捉任何一点点他对她上了心的证明。

该积累到一个节点了,戚礼想,她试着交付出一些,抚慰他的心。

她说:“我在上面等你。”

秦明序黑眸还未来得及亮起,她又赶紧说:“我是有事跟你说。”

“说,都说。”他随口敷衍着,邪邪勾起唇角,眼中已经不是暗示了,狼似的精光,似乎戚礼已经被扒光了赤裸。说什么也影响不了他办她,上去了他还能放跑她?天真。

付帆把宋相宜送回房间后又回到这里,秦明序终于舍得起身,和他一起走了。

看样子是有事要说,付帆的脸色很不好,也没和戚礼说句话,一颗烟抽得很用力。秦明序依旧漫不经心,离开前回身朝她勾了勾手指,口型让戚礼瞬间脸红到脖子。

这色坯!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觉不太好,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但秦明序那股轻松的邪劲儿并未收敛,让戚礼觉得多大的事他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

秦明序离开了,戚礼在仍有他体温的沙发中,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背影远去。

重逢之后,没有比此刻、和床上的时候更清楚,比起六年前,他高了、更壮了,背宽了很多,力气大到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一个强势蛮横出招凶猛、彻头彻尾的、男人,同时带给她危机感和安全感。

前者让她避之不及,后者让她贪恋和沉迷。

戚礼十几岁就着了他的道,那丝瘾缠在心头没消解过,他随随便便下个蛊,她外表还是完好的,其实内里早已天塌地陷、魂飞魄散。

她软弱了,这剧毒的后遗症来势汹汹、势不可当,只有他的怀抱才是解药。

戚礼低下头,无助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忍着从心底翻出的酸胀,缓缓站起身。

去楼上等他吧。

赌场里的男侍很有眼力地躬身,把戚礼喝光的葡萄汁倒好。只是她要走了。

戚礼抬眸看他一眼,没浪费用心,端起来又喝了两口,重新放回托盘,“谢谢。”

游轮主人的房间在顶层,坐拥三面环海,视野极佳的大面积套间。同楼层还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宾客,单独招待他们的茶室和酒厅也在这层。

墙上隔一段距离挂着名贵油画,戚礼无声踩过长长地毯,到走廊尽头找他的房间号。

晚间带上来的女伴不少,走过其中,靡靡之音甚至能穿透墙体到她的耳朵里来,一声两声高亢,三声四声娇媚,还有一听就玩得不正常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