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虎贲(中)(1 / 2)

(醒木重击,灯火摇曳,说书人的声音如同被北风卷过的砂石)

赵天宝贼心不死,日夜盘算。硬闯不成,便生毒计。他命赵福重金买通了柳如烟邻家一个长舌妇人,探得周大山再次进山,需三五日方回。时机已到!

这日午后,柳如烟正坐在院中杏树下缝补衣物,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光影。忽闻门外车马声喧,不等她起身,院门已被轰然撞开!赵天宝领着四五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满脸狞笑。

“小娘子,这破屋寒舍怎配得上你?跟少爷我回府享福去!”赵天宝一挥手,那几个豪奴如饿虎扑食,上前便要拿人。

柳如烟惊得魂飞魄散,抓起手边的剪刀,厉声道:“你们敢!我宁死也不从!”

“死?”赵天宝嗤笑,“那多无趣?本少爷要的是活色生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豪奴猛地从背后架住柳如烟双臂,另一人用一块沾了迷药的汗巾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柳如烟挣扎片刻,便软软地瘫倒下去,手中剪刀“当啷”落地。

一行人将她塞进候在门外的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歪斜的院门和地上那柄孤零零的剪刀。

周小山傍晚归家,见院门大开,院内空无一人,唯有那柄熟悉的剪刀躺在泥地上,心知不妙。他发疯般四处打听,有目睹的邻人畏于赵家权势,只敢隐晦指点方向。周小山双眼赤红,如同困兽,径直冲向县衙,击鼓鸣冤,声嘶力竭控诉赵天宝光天化日强掳人妻。

清远县衙,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钱县令捻着胡须,听着周小山的哭诉,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师爷悄无声息地递上一张银票,上面的数额让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啪!”惊堂木响起,钱县令声音冰冷:“周小山!你妻柳氏如今何在?”

“被……被赵天宝掳去了!”

“可有凭证?何人目睹?”

“这……邻人皆可作证!”

“传邻人!”钱县令假意传唤,早有安排的几个“邻人”上堂,异口同声言说并未看见赵家公子掳人,只道是周小山夫妻口角,柳氏负气离家。

周小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钱县令不容他分辩,厉声道:“大胆周小山!无凭无据,诬告良善,扰乱公堂!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收监候审!待寻回柳氏,再行论处!”

如狼似虎的衙役将挣扎嘶吼的周小山拖下堂去,棍棒交加,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昏死过去,扔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