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前往淇县(2 / 2)

他道:“你以为我想啊!我们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啊!要不然我们真的要被消灭了。”看着他阴郁的眼神。有些不解道:“你在我印象里是那种超然物外的人物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万平苦笑道:“这一点你看错我了,不仅是我,整个东方教都是人家的白手套。好多事都身不由己。”虽然我有些猜测,但是听到他确认后,还是唏嘘不已。

和他比起来,我幸运太多了。至少没有被权力裹挟。笑道:“你们东方教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让我加入你们。这不是给我挖坑吗?作为朋友,你这人不厚道啊!”他笑了,刚开始还轻声的笑,到后来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中年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选了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无可厚非。不管怎样作为东方教的教主,向着东方教的所作所为,称他一声魔头,绝不为过。

车子重新驶入主路时,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嗡鸣和轮胎摩擦路面的沙沙声。窗外,单调的田野和偶尔掠过的村庄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我瞥了一眼后视镜,万平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风景,仿佛在那些模糊的色块里寻找着什么答案。

“魔头?”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但视线依旧没有转回来,“也许吧。可这世道,坐在庙堂之上指点江山的,哪个手上又真的干净?只不过他们的污垢,被金粉和朱漆盖住了,看着光鲜罢了。我们这种人,不过是干些他们不方便亲自下手的脏活累活,最后还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唾骂,好显得他们清白无辜。”

他的语气里没有多少自辩的意味,更像是一种麻木的陈述。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他的话像一根细针,扎破了某种心照不宣的虚伪。第九局里那些讳莫如深的指令,那些需要“特殊处理”的灰色地带,不也常常如此?只是我们披着官方的皮囊,行事更隐蔽些。

“所以,”我打破了沉默,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淇县那批‘货’,就是你们替人擦屁股的‘脏活’?” 我刻意用了“你们”,试图划清界限,但心里清楚,这界限早已模糊不清。那个神秘电话提到的“货”,绝非寻常。

万平终于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讥诮。“擦屁股?呵,这次怕是要把自己也擦进去了。”他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在指间明灭,“那批东西……烫手得很。背后的人,胃口太大,玩脱了线。现在窟窿捂不住,就想找我们这种‘魔头’顶上去填坑,顺便灭口。昨天那个电话,就是催命的符。”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刺向我,“你真以为,他们让你那个‘老朋友’安安稳稳地在淇县等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那个“老朋友”,是我此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掩护。如果连这个都被看穿……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高速路笔直地向前延伸,阳光炙烤着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空气,我却感觉像开进了一条越来越窄的死胡同。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绷紧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警惕。

“意思就是,”万平掐灭了烟,随手把烟蒂弹出窗外,动作随意却带着一股狠劲,“你那老朋友,现在要么已经被人‘请’去喝茶了,要么……就是等着引你入瓮的饵。你以为第九局没通知你,你就真能置身事外?天真!”他冷笑一声,“你和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想连锅端,把你这个可能知情、又不太听话的边缘人,和我这个‘魔头’,一起解决掉,干净利落。”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想想吧,为什么偏偏是你接到了那个电话?为什么我一说去淇县,就精准地在这个服务区‘偶遇’你?为什么开桑塔纳?因为低调?不,是因为它不起眼,消失了也没人在意!”

每一个问句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车内的空调冷风嘶嘶作响,吹得人皮肤发紧。高速路牌显示距离淇县还有一百公里,那原本的目的地,此刻在我眼中却像一个张开了巨口的陷阱。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变道超车,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仿佛在宣泄我内心的焦躁。后视镜里,万平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只有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并不比我小。

道路在车轮下飞速后退,淇县的方向,乌云正悄然在天际线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