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大人牛逼!”斗法台周围的欢呼震得护阵光壁嗡嗡作响,十万人的呐喊汇成声浪,连坊市尽头的灵植都在颤。
刚才晕过去的王掌柜又被同伴掐醒,一睁眼就拽着人傻笑:“我就说景大人能赢!一千万灵石!老子发财了!”
人群里有人抛起灵果,有人拔剑起舞,连卖茶水的小贩都免费递上陶罐,喊着“庆祝景云大人胜!”
樱落踏着漫天樱花走到台边,粉裙在欢呼中轻轻摆动:“景云,若你哪天去天启城,记得……来找我。”眼底藏着未说尽的话。
景云望着她,摇了摇头:“算了,怕霜儿误会。”
樱落睫毛颤了颤,没再多言。转身时,她在心里默念:终有一日,我也能像柳霜那样,与你并肩站在巅峰。
“多谢各位支持。”景云对着看台拱手,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苍生界的琉璃宫殿前,柳霜正倚着白玉柱等他。见他回来,她笑着迎上前:“她跟你说什么了?”景云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所有喧嚣:“叙旧而已。”远处,流萤正缠着铁壁比划拳脚,景初的酒葫芦滚在草地上,一派安宁。
繁熙城的天际被霞光染成金红,五百丈长的大明战舰如浮在空中的山峦,舰身灵纹流转,托着十八条泛着莹光的一级灵脉缓缓沉降。
战舰下方,数亿百姓早已候在城外,从城门到城主府的数千公里长街,全铺满了新鲜采摘的灵花,红毯似的花路尽头,是自发搭建的百层高庆功台。
“是王风城主!”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瞬间沸腾。王风折扇轻摇,领着队员们踏空而下,脚刚触到花毯,两侧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繁熙城第一!”
“欢迎英雄回家!”老农王大柱扛着锄头,咧嘴笑出满脸褶子,不时弯腰捡起落在肩头的花瓣:“这辈子没走这么排场的路,比咱家菜地的垄沟软和多喽!”
老中医药无嗔背着药篓,被几个孩童围着要糖吃,他笑着掏出几粒“清心丹”当糖块:“慢点跑,别撞着,这次大会见着不少奇花异草,回头得好好炮制几副新药。”
于民乐抱着喜乐琴,走几步便拨弄一下琴弦,琴音混着欢呼声,竟比庆功乐还动听:“等会儿到了城主府,我给大伙弹段『凯旋歌』,保准比战台上的鼓点带劲!”
翠花仙子的花篮不知何时空了,花瓣全撒给了路边百姓,她挽着乐逍遥的胳膊笑道:“你那琴音再好听,也没我这灵花提神。瞧见没?城门口那片花海,都是我提前让人种下的庆功花。”
乐逍遥摇着酒葫芦,酒液洒在花毯上,竟催得花瓣冒出嫩芽:“还是翠花前辈有远见,这花路来年怕是能长成灵植林,到时候又能酿新酒了。”
中秋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出炉的月饼,见人就塞:“尝尝?用战舰上的灵泉和面做的,甜着呢!”
酒无殇抢过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中秋你手艺好,比兆民城的烈酒对味。”
李无锋背着长剑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战舰上的灵脉,对王风低声道:“城主,这十八条灵脉得尽快布进地脉,繁熙城的灵气浓度至少能翻一倍。”
清欢仙子挽着顾无虑的手,水袖拂过花毯,引得花瓣纷纷绕着两人打转。她望着远处庆功台的霞光,轻声道:“下次再与夫君踏上那个战台,定要让全疆域瞧瞧,繁熙城的风采不止于此。”
顾无虑握紧她的手,剑眉星目间满是意气:“下一次!我们照样拿第一!”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一扬,一道云劲冲上云霄,在天上划出“繁熙”二字,引得百姓们又一阵欢呼。
王风折扇停在胸前,望着身边吵吵闹闹的队员们,又望向两侧笑泪交织的百姓,眼底泛起暖意。当他们走到庆功台下时,数亿人同时鞠躬:“恭迎城主与诸位英雄!”
王风上前一步,折扇指向天际:“繁熙城的荣耀,不是战台上的分数,是此刻每朵花、每声笑,这才是咱们的‘安乐窝’,是拿多少名次都换不来的踏实日子!”
话音刚落,十八条灵脉突然从战舰上飞出,如游龙般钻进繁熙城的地脉深处。刹那间,全城灵植疯长,灵气浓郁得凝成白雾,百姓们纷纷盘膝而坐,竟在庆功路上直接突破了境界。翠花仙子笑着拍手:“你看,这才是最好的庆功礼。”
庆功台的灯火亮了起来。于民乐的琴音、乐逍遥的酒歌、中秋的月饼香混在一起,王风看着队员们互相打趣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比战台上的第一,更让人心里踏实。
苍生界的琉璃宫殿内,紫金色穹顶下的灵泉叮咚作响。景云摩挲着手中的星狱秘境令牌,令牌上流转的星辰煞气让空气都泛起微寒:“这次大会只有前三名能得令牌,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势力想挤进去,秘境里怕是热闹了。”
流萤凑过来,拳头捏得紧紧的:“师尊,那秘境听着就带劲,我也想进去历练!”
景云轻笑,指尖在她头上轻点:“不急。这令牌能引三人同行,你们在苍生界等着,到时候我直接带你们进去。”
白泽从翡翠山峦后踱出,雪白的身躯泛着灵光:“可行。星狱秘境以星兽繁多闻名,或许……它会在那里。”
“它?”景云挑眉。
“上古神兽,鲲鹏战帅。”白泽的金色竖瞳里闪过凝重,“传说……它以星辰煞气为食。”
景云猛地站起,黑衣无风自动:“鲲鹏战帅?那可是能覆海遮天的存在!”
玄龟慢悠悠爬来,龟甲上的星纹亮起:“应该没错。主人,务必进去一趟,收服它。”
景云望着宫殿外流转的法则光晕,沉吟片刻:“收服它?”
白泽摇头:“先试试能否引它苏醒吧。”流萤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早已按捺不住想闯秘境的心思。
景云体内的四象圣兽印深处,混沌气流如雾霭翻涌,一个常人无法窥探的小世界正悄然运转。青龙虚影盘旋于混沌之上,青色龙鳞在幽暗里泛着微光,它缓缓摆尾,声音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我能感觉到,鲲鹏战帅的气息就在星狱秘境,那股沉眠的凶煞,八千万年了,依旧未散。”
白虎虚影伏在混沌大地,银白毛皮间的黑色条纹似在流动,它抬爪舔了舔,喉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万兽前锋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当年它一翅扇碎三千妖星,何等威风……就是不知道这八千万年,在星狱那鬼地方熬得怎么样了。”
玄武虚影缩在厚重的龟甲里,蛇首探出,吐着信子:“别担心,只有主人能收服它。你们忘了?八千万年前那场浩劫,它为了护着主人(景云前世),硬抗了上界三道诛神雷,才坠进星狱的。这份因果,早就把它和主人绑在一起了。”
朱雀虚影在混沌中化作一团赤金火焰,火苗跳跃着,声音清脆如凤鸣:“肯定还在!万兽旧部里,就它最是死心眼。只要它醒着,上界那帮想对主人动手的老东西,就得掂量掂量,毕竟,谁也不想再尝尝被鲲鹏战帅追着啄碎仙骨的滋味。”
话音落尽,四象虚影周身的光芒渐渐黯淡,重新沉入混沌气流。它们继续沉睡,如同一颗颗深埋的种子,静静等待着主人揭开过往的那一天,等待着与那位沉睡的老战友重逢。而这一切,景云浑然不知,他体内的混沌小世界,正藏着一段横跨万古的羁绊。
九天之上,帝宫悬浮于无尽云海,万古神座由亿万年玄冰铸就,座上神帝一袭紫金帝袍,周身环绕着能冻结时间的鸿蒙寒气。他指尖轻叩扶手,神座周围的星辰虚影突然剧烈震颤,原本平静的帝宫瞬间刮起罡风,侍奉的仙官们皆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这是神帝心绪大乱的征兆。
“这股气息……”神帝的声音如同万亿载玄铁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万兽之主……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