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圣堂的线条都带着一种优雅的弧度,引导人的视线和心灵不由自主地向上攀升,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内部气氛昂扬,隐约有圣歌般的回响,修行者们眼神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活力。
爱之圣堂:造型最为柔和温暖,仿佛大地的拥抱。建筑呈流畅的圆形,墙体采用暖黄色的细腻石材,触手温润。
屋顶是低缓的圆穹,覆盖着生机勃勃的绿植,甚至有细小的藤蔓和花朵从墙壁的缝隙中探出,随风轻摇。
圣堂周围环绕着清澈的流水与精心打理的花园,几座小巧的喷泉喷洒着晶莹的水珠,折射出彩虹。
整座圣堂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有一种令人安心、愿意倾吐心声的包容与慈悲。
内部温暖祥和,充满了怜悯与宽恕的气息,许多修行者在此冥想,脸上带着慈悲的微笑,致力于抚平内心与他人的创伤。
星空神殿:这是圣城最神秘、最宏伟的建筑,位于三座圣堂拱卫的中心。
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十二根巨大的、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的乳白色光柱,支撑起一片浩瀚无垠的穹顶——那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永恒变幻的深邃星空投影。
星云流转,星河流淌,五大行星(金木水火土)的虚影尤其清晰,各自散发着纯粹而磅礴的天地本源之力光华,时而化作咆哮的火龙,时而化作温润的水波,时而凝聚为锋锐的金铁之气……
神殿的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的星辰,行走其上,宛如漫步于宇宙中央。这里没有神像,没有祭坛,唯有星空与五行真意,是追求超越、窥探法则本源的终极殿堂。
这些建筑(除神殿基本无人外),以其无声却无比强大的存在,共同构成了圣城维滕贝格的脊梁与灵魂,每日吸引着无数朝圣者在此驻足、惊叹,并投身于这前所未有的修行洪流之中。
每一个新抵达圣城的人,都会被引导至三座圣堂前感应,确定自己内心最契合的特质,然后登记加入相应的圣堂,接受更有针对性的引导。
奥托感受到“信之圣堂”的召唤,安娜则对“爱之圣堂”充满亲近,而年轻的汉斯,则被“望之圣堂”蓬勃的朝气所吸引。
除了收到一本纸质版的《神愿法》以外,还有一本来自各自圣堂主教们(炼心三重及以上)的修行感悟。
圣城内部,道路宽阔整洁,人流如织却秩序井然。人们衣着朴素但干净,面色红润,眼神清澈。
没有乞丐,没有巡逻的士兵,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与满足弥漫在空气中。城市中心,那座奇异的星空神殿高耸入云,穹顶流转的星辰与五行之力令人望而生畏,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初来者能够靠近的。
据说,每月一日,圣者将会在神殿高处讲道,圣音会响彻整个圣域(十字架笼罩范围),每个人都能清晰听见……
与此同时,远在罗马的梵蒂冈,气氛却与圣城的祥和形成了尖锐对比。
教皇格里高利十五世坐在宝座上,面容比几个月前更加憔悴。他面前站着几位核心枢机主教和皇帝的特使,人人脸上阴云密布。
“统计出来了吗?”教皇的声音带着疲惫。
一位负责情报的枢机上前一步,语气沉重:“陛下,根据各地回报,自新教势力……‘撤离’已有四个月。目前,帝国境内原新教控制的城市、邦国,十之七八已在我方掌控之下。表面上,我们恢复了秩序。”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更低,“这四个月里,通过各种渠道前往……维滕贝格的人口,根据不完全统计,已超过六十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这还不包括原本就生活在萨克森及周边地区的人口。我们派出的探子,前后共计七波,仅有沃尔夫审判官等寥寥数人返回,其余……皆如石沉大海,据信都已‘皈依’那邪说。”
另一名枢机补充道:“根据拼凑起来的情报,那维滕贝格已非寻常城市,他们称之为‘圣城’。没有城墙,内部有诡异的力场锻体,三座分别对应不同邪念的圣堂蛊惑人心,还有一座能引动星辰异象的神殿……他们甚至形成了一套独立的管理体系,拥有数万修行邪法的军队!至于那个圣者,据说现在每个月出现一次,我们的人见过一次,却怎么也说不清容貌”
皇帝特使忧心忡忡:“教皇陛下,最棘手的问题在于物资和人心。原本新教地区的人口大量流失,导致田地荒芜(虽然后期圣城周边似乎在恢复生产,但远水不解近渴),手工业停滞。我们接手的许多城市,几乎成了空壳,税收锐减,维持驻军和行政的成本高昂。而且,留下的平民也大多人心浮动,关于圣城神迹的传言愈演愈烈,我们的牧师布道效果大不如前。”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他们赢得了土地,却失去了人心和财富,更要面对一个无法用常理理解、在不断膨胀的“圣城”。一种无力感和深切的忧虑,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
在原本属于新教、如今被帝国军队占领的爱尔福特城,气氛同样压抑。
城市总督,一位名叫冯·埃斯贝克的天主教伯爵,正烦躁地在原本属于新教市长的办公室里踱步。窗外,城市显得萧条冷清,街道上行人稀少,且大多面带菜色,行色匆匆。与维滕贝格的勃勃生机相比,这里死气沉沉。
“粮食储备还能支撑多久?”他问他的副官。
“伯爵大人,最多……两个月。而且价格飞涨,市民怨声载道。”副官小心翼翼地回答,“更麻烦的是,征召来的士兵也开始听到那些传言,军心有些不稳。昨天又有十几个士兵趁着夜色逃跑了,方向……大概是东南边。”
另一名将领啐了一口:“该死的东方妖术!他们不用刀剑,却比任何军队都可怕!我们现在占领这些空城有什么用?就像守着一堆逐渐风化的石头!”
冯·埃斯贝克伯爵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维滕贝格的方向,尽管相隔甚远,什么也看不到。他沉重地说:“他们不是在毁灭,他们是在……吸收。吸收人口,吸收希望,吸收未来。而我们,却在不断地失血。教皇和皇帝必须尽快拿出对策,否则,不等我们组织起新的十字军,整个德意志的人心,恐怕都要被那所谓的‘圣光’吸干了!”
房间内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显得格外刺耳的教堂钟声,仿佛在为一个即将逝去的时代敲响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