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六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这六年里,蒙古草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并非仅仅体现在疆域的扩张上。
在《长生御灵诀》的潜移默化下,蒙古人的心性悄然转变。
修行越高深,对生灵的感知越敏锐,对自然的敬畏越深,内心也越发趋于平和与坚韧。
暴虐的深红业力在草原上空显着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生活、对未来的希望所凝聚的微弱愿力。
对外征伐仍在继续,首要目标便是南方的西夏。然而,这场战争与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蒙古征服都截然不同。
蒙古铁骑依旧骁勇,来去如风,战术犀利。但在拖雷的极力主张和成吉思汗(其本人修行至御灵六重,心性已非吴下阿蒙)的默许甚至支持下,战争的残酷性被大大降低。
破城之后,不再是惯例的屠城。抵抗者固然格杀勿论,但放弃抵抗的军人和平民大多得以保全。
蒙古军队更像是一台高效的占领机器,而非毁灭一切的飓风。他们掠夺财富和资源,但更注重俘虏工匠、学者和有技能的平民,将他们迁往蒙古,为草原的建设添砖加瓦。
这种“理性”的征服,虽然依旧伴随着死亡和苦难,但相比于原本历史上那种“铲平式”的屠杀,已是天壤之别。
原本应在公元1227年才最终灭亡的西夏,在蒙古这种新型战争模式的高效打击下,抵抗意志和能力被迅速瓦解,竟然提前了整整十五年,于公元1211年末便宣告覆灭。
1212年冬末,成吉思汗站在已然臣服的西夏王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的城头,眺望着这片新纳入版图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
他曾梦想用铁与血征服世界,如今却发现,一种源于对生命理解和沟通的力量,似乎能带来更持久、更稳固的统治。
他麾下的将领和士兵,大多已修行至御灵四、五重境界,眼神中少了以往的嗜血狂热,多了几分沉稳和纪律。
蒙古国内的变化更为深刻。随着御灵诀的普及,畜牧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牲畜更加肥壮,抗病力强,繁殖率提高,牧民们不再为白灾黑灾而终日惶惶。
有了更稳定的食物来源和富余的劳动力(俘虏和归附者),一部分蒙古人开始尝试定居和农耕,在河流沿岸开垦土地,种植从南方交易来的耐寒作物。
与南宋的边境贸易日益频繁,南方的丝绸、瓷器、茶叶、铁器、书籍源源不断输入,北方的马匹、毛皮、药材等特产也流向南方。
蒙古人的居住条件、饮食结构、甚至服饰习惯都在悄然改变,毡房旁开始出现土木结构的房屋,餐桌上有了更多的谷物和蔬菜。
与此同时,远在漠北王庭附近,一座新兴的、融合了蒙古传统与新兴技术的部落正在拔地而起。
拖雷信步走在略显嘈杂却充满活力的营地里,目光沉静地扫过四周。昔日单一的毡房群中,已然夹杂着不少土木结构的屋舍,采用了从南方传来的改良夯土技术和木质框架,更加坚固保暖。
工匠区内,叮当作响,不再是单纯的打造兵器和马具,更有织机梭飞,编织着掺杂了羊毛与江南棉线的厚实布料;陶窑火旺,烧制着形制更规整的日用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