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州，万衍的心念微动，神识如网般撒向西北边陲。很快，他锁定了一股虽然不算极其强大，却异常精纯、带着锐利杀伐之气的能量波动，其核心处蕴含着不屈的斗志与一丝被压抑的抱负。
渭州军营
一位面容俊朗、却因常年军旅而显得风霜坚毅的年轻将领，正独自在校场一角练枪。他枪法凌厉，身随枪走，隐约间竟能引动周身稀薄的天地灵气加持枪尖，发出破空锐响。此人正是日后威震西夏的狄青，此刻尚是一名中级军官，但因面有刺字（募兵制下士兵烙印），常受文官轻鄙，郁郁不得志。
万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校场边缘，并未掩饰行迹。 狄青感官敏锐，立刻收枪回身，警惕地望来：“何人？”他见万衍气度不凡，不似寻常百姓，更非军中之人，心中疑惑。
“狄将军，枪法不错，惜乎天地灵气稀薄，难以支撑长久鏖战。”万衍开门见山。 狄青心中一震，此人竟一眼看穿他功法根底！
“阁下是？”
“助你之人，亦是助这大宋边军之人。”
万衍目光扫过略显破旧却纪律尚存的军营，“可想看看真正的边防？看看西贼猖獗之处？”
狄青虽疑，但万衍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他稍作犹豫，便点了点头。
万衍袖袍一挥，两人身影瞬间从渭州军营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延州（今延安）前线。这里的气氛截然不同，烽燧林立，军士面容紧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
他们又去了青涧城（种世衡所筑），看到了种家军在极端困苦的条件下，亦兵亦农，艰苦卓绝地守卫着国门。
狄青一路沉默，但拳头越握越紧。他看到了边军的疲敝、装备的落后、以及面对西夏骑兵来去如风时的无奈。也看到了如种世衡这般能吏良将的苦心经营，却因朝廷支援有限、掣肘众多而步履维艰。
“看到了？”万衍问道，“冗兵不在边关，而在内地。真正能战之兵，却困于粮饷、困于制度、困于这日渐稀薄的天地灵气！”
狄青深吸一口冰冷的边关空气，沉声道：“先生所示，青已然目睹。然则…朝廷自有法度，非我等武夫可妄议。”他的语气带着不甘与无奈。
“法度可改，实力却需自身打熬。”万衍道，“朝廷之事，暂且不论。我先予你增强麾下战力之法。”
万衍并未立刻给出成品，而是让狄青挑选了一批绝对忠诚、敢于吃苦的军中健儿，又请种世衡推荐了几位心志坚定的低层文官，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开始了实验。
他首先深入研究了这个时代残存的修行法门。发现其本质是汲取天地间尚未完全消散的“灵气”，淬炼肉身或凝聚精神。但正如他所感知，天地灵气日益微薄，此法前途有限，最高成就者恐怕也仅能比拟后世的九锻体魄或炼心境界，且进展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