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比他刚才在苏家发狠时更让他心里发毛！
“软……软软，你……你没睡啊？”
他干巴巴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和紧张。
苏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歪了歪头，语气依旧平淡，却像软刀子一样扎进江燃心里。
“这大半夜的，穿得整整齐齐从外面回来……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吗？需要你半夜偷偷溜出去……找别的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
江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又猛地意识到会吵到家人，赶紧压低声音，急赤白脸地解释。
“媳妇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找别的女人！我江燃要是做那种事，让我天打雷劈！”
他急得额头冒汗，想要上前抱住苏软，却又被她那清冷的目光定在原地，不敢造次。
心里憋屈得要死，他不想让苏软知道他又去找苏家麻烦，因为怕她觉得自己冲动，更怕她心里难受，但是自己又绝对不能忍受她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那你去哪儿了？”苏软追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我……”
江燃支支吾吾，眼神飘忽，大手无意识地挠着后脑勺。
那副样子，活像一只做错了事被主人抓包、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又可怜又别扭。
“我就是……就是睡不着，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溜达？”苏软轻轻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明显的不信，“溜达需要翻墙？”
江燃语塞，俊脸憋得通红，梗着脖子，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笨拙地重复：“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
看着他这副急于表忠心却又死活不肯说实话的别扭样子，苏软心底其实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能让他大半夜偷偷溜出去，还这般难以启齿的，多半又是为了她，去找苏家那几人的晦气了。
豆子和丫丫今天看江燃的眼神就不太对，怕是那两个小家伙告的密。
她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暖流。
气他这般冲动，笑他这副笨拙藏事的样子，暖的是他这份毫无保留、恨不得将她护得密不透风的心意。
苏软不再逼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江燃越来越慌，脑袋越垂越低，几乎要埋进胸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错了但我有苦衷”的委屈气息。
终于，苏软轻轻叹了口气，从床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江燃感受到她的靠近，身体绷得更紧，已经做好了被继续审问或者挨揍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责问并没有到来。
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发顶，带着安抚的意味，揉了揉他硬硬的短发。
江燃猛地抬头，撞进苏软带着些许无奈和更多温柔的眼眸里。
接着，苏软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异常清晰。
月光下，她的脸庞柔和而美丽，眼神专注。
“江燃，”她轻声开口，声音像夜风一样拂过他的心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