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艳华早就打扮好了,穿着那身鲜艳夺目的婚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刻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享受着那些看向她的带着羡慕的目光。
“艳华,你这身婚服可真气派!”
“是啊,在‘锦绣’做的吧?就是不一样!”
“新娘子今天真漂亮!”
苏艳华得意地扬起下巴,故作谦虚:“还行吧,也就一般般。”
她眼神时不时瞟向苏软那紧闭的房门,心里期待着好戏上演。
眼看吉时快到了,江家接亲的队伍还没来,刘文斌倒是先来了。
他脸色有些憔悴,但眼神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走到苏艳华面前,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
“艳华,”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巧但金光闪闪的戒指,“我……我把我爸留给我的那块旧手表卖了……给你买的。对不起,之前是我没能力……”
那枚金戒指很小,款式也简单,但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苏艳华看着那枚戒指,又看看刘文斌通红的眼眶和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那股因为攀比而产生的怨气,竟然奇异地消散了一些,一种虚荣被满足的快感取代了愤怒。
她哼了一声,故作勉强地伸出手:“这还差不多!给我戴上吧!”
刘文斌连忙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周围响起一阵捧场的恭维声。
“哎哟,文斌有心了!”
“金戒指呢!艳华好福气!”
苏艳华享受着这片刻的“风光”,觉得总算扳回一城。
这时,有人好奇地问:“咦?苏软呢?怎么还没出来?江家的接亲队伍怕是快到了吧?”
苏艳华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茫然和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姐姐可能还在打扮吧?毕竟……她的婚服那么贵重,可得好好收拾。”
她特意加重了“贵重”两个字,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掩饰不住。
王菊花也有些着急,去拍苏软的房门:“软软,快出来了!时辰快到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苏软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时,苏软的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轻轻拉开了。
苏软从里面走出来。
没有苏家人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没有痛哭流涕。
苏软穿着一身众人从未见过的婚服。
那是一种沉静而浓郁的红,布料泛着流水般莹润的光泽,剪裁合体至极,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颈间戴着那條细巧的莲花金项链,手腕上是镂空的缠枝花金镯,手指上那枚心形金戒指与婚服相得益彰。
她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一颗经过精心打磨的珍珠,温润,光华内敛。
却瞬间将旁边穿着鲜艳、满身亮片的苏艳华衬得如同一个庸俗的暴发户!
所有人都看呆了,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抽气声和惊艳的目光。
苏艳华脸上的得意和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软身上那件明显比她身上这套高级无数倍,也漂亮无数倍的婚。
怎么回事?!
她的嫁衣不是应该……应该被自己剪烂了吗!
这件是哪里来的?!!
苏软目光平静地扫过苏艳华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她轻轻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清晰而柔和:“让大家久等了,我在等江燃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