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艳华丢下这句狠话,狠狠地瞪了不知所措的刘文斌一眼,转身哭着跑开了,留下刘文斌一个人站在原地,承受着四周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像个被遗弃的小丑。
往上,江燃一千一万个不放心,亲自骑着自行车把苏软送回了苏家那条破旧的巷子口。
他拎着给苏软准备的一大包东西,脸色阴沉地敲开了苏家的门。
开门的是王菊花,看到江燃,脸上立刻堆起假笑:“哎哟,燃燃来了,快进来……”
江燃根本没搭理她,牵着苏软的手走进堂屋,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坐在凳子上抽烟的苏大壮和眼神躲闪的王菊花。
他把东西放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叔,婶儿,软软我给你们送回来了。明天我来接人,要是让我知道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或者受了半点委屈……”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狠厉让苏大壮和王菊花心里同时一哆嗦。
“你们知道后果。”他没有明说,但那股混不吝的狠劲儿已经足够有威慑力。
苏大壮连忙保证:“放心放心!肯定照顾好她!”
王菊花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哪能呢!”
江燃这才低头看苏软,眼神瞬间温柔下来,拉着她的手,万般不舍:“……真不用我在这儿陪你?我在外面打个地铺也行……”
苏软被他逗笑了,心里暖暖的,摇摇头,低声道:“不用,就一晚上,没事的。你快回去吧,明天……早点来接我。”
“……好吧。”
江燃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又警告性地瞪了苏大壮夫妇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苏软也拿着自己的东西回了自己那个小隔间,反手插上了门闩。
堂屋里,苏大壮和王菊花面面相觑,都被江燃刚才那眼神吓得不轻。
“这狼崽子……眼神真吓人……”王菊花拍着胸口后怕。
“少惹他……”苏大壮闷闷地说了一句。
夜深人静。
苏家人都睡下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到了苏软的房间外。
不是别人,正是苏艳华。
她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剪刀,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她轻轻拨动门闩,发现里面插上了,暗骂一声,又蹑手蹑脚地转到窗户边。
老旧的木窗并不严实,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插销拨开,然后像只猫一样钻了进去。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床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
苏软,让你得意!
让你穿金戴银!
我看你明天没有嫁衣,怎么出嫁!
她掏出剪刀,对着那个布袋,发疯似的又剪又撕。
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想象着明天苏软发现嫁衣被毁时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直到把那布袋里的东西绞得稀烂,她才心满意足地停手,像来时一样,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家就热闹起来。
虽然是两女同时出嫁,但气氛截然不同。
一边是江家派来的,虽然人还没到,但左邻右舍都知道阵仗小不了,早早就有孩子和闲人聚在门口看热闹。
另一边是刘家,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近亲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