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小鱼儿的肩,“你是团队的核心,高粱红虽是顶尖情报员,但陆鹏才是你真正的利刃!”小鱼儿郑重点头。队伍分散时,朱传武迎面走来,向二人敬礼握手。
朱传武汇报道:“平原地区已有异动,不过县城方面尚未展开行动,但可能性很高。”
许平眉头舒展,反而露出笑意,“他们若按兵不动才棘手。只要肯行动,问题反倒好解决。”朱传武沉思片刻,猜测道:“敌人可能在集结更多兵力?”
许平摇头,“关键在于他们能否执行既定战略。若计划受阻,鬼子只能被动防守。平原的粮食危机可等不起!我们同时在县城和大沽镇施压,这种反常布局定会逼他们出手。”
部署完毕后,许平与朱传武踏上归途。晨光中道路清晰可见,朱传武却忧心忡忡:“天都亮了,鬼子还没动静,莫非县城出了变故?”
许平笑道:“多半是三营长失利的消息打乱了敌方部署。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进攻大沽镇,否则永远别想染指平原粮仓。”
朱传武叹息着摆手:“这连环计中计实在蹊跷,我们在布局,敌人也在设局,最终会演变成什么局面?”
许平沉声道:“万变不离其宗。但眼下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他望向远方,“或许敌人仍在举棋不定,只是这犹豫的代价,恐怕他们承受不起。”
许平摆了摆手,最好敌人真能赶在我们前面发动进攻,这样至少能看清他们的行动意图!
可惜情报不够精准,平原上的日军按兵不动,大概是在等机动部队增援。
朱传武皱眉望向许平,大当家,在这种山地地形打运动战,鬼子的机械化部队怕是施展不开吧?
骑兵和自行车队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可那些重炮和装甲车怎么往山上运?他们到底是敷衍了事,还是真要全力围剿?
许平沉声道:日军显然是要彻底清剿反抗力量。从猪头小队长到毛驴太君,乃至猫眼司令,在这点上必然达成共识。
无论是维持地方治安,还是对抗八路军、三五八团和我们黑云寨,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只不过在山地游击战中,日军的机械化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次毛驴太君获得的情报很关键,虽然三营渗透失败被楚云飞歼灭,但日军绝不会就此罢休。
许平突然话锋一转:你觉得高粱红到底是什么来路?
朱传武挠头道:上次问您就不肯明说。她既非军统也非八路,总不会是英法 吧?可欧美列强在租界活动就够了,何必派人深入东北?
许平微微颔首:这事我也拿不准。一个月亮门出身的姑娘,千里迢迢跑到关外,确实蹊跷。
(“高粱红这面反抗旗帜背后藏着蹊跷。且不论她的隐秘身份,单是公开身份就够离奇了。”
“月亮门出身的姑娘先是闯关东扛起高粱红旗,转头又投奔鬼子——这三重身份实在耐人寻味!”
“月亮门本是江南流派,如今世道艰难,门下 不过跟着船帮码头讨生活,走南闯北罢了。”
“盛京北市场虽位列四大庙会,可月亮门的人突然现身关外,又钻进白山黑水,这事透着古怪……”
朱传武听到“白山黑水”四字长叹一声,转向许平:“大当家对那片地界倒是熟稔。”
许平把玩着手中物件笑道:“那是咱魂牵梦萦的故土!自打清末闯关东的人流涌来,那儿就日渐兴旺。”
“约莫两千多万山东百姓闯过去,硬生生把荒原垦成良田。”许平突然盯着朱传武,“你们老朱家祖上也是闯关东的吧?这姓氏听着就带着山东味儿。”
朱传武颔首:“确实。我家先人一路闯到北大荒,后来辗转新京——那时还不叫这名,最后才落脚奉天……”
许平摆手致歉,朱传武却摇头:“早不是九一八那会儿了。如今除了杀鬼子雪恨,这些旧事早淡了。”
“可眼见几千万同胞沦为 奴……”他攥紧拳头,“有时想,当初若再拼命些,结局会不会不同?”
许平耸肩:“在白山黑水周旋尚有可能,但想彻底击溃鬼子——以当年形势,难。”
“非是诸位实力不济,也非鬼子多强悍。”他指尖轻叩桌面,“关键在于少帅接手时根基未稳。老帅虽坐上末代大元帅之位……”
“可两次直奉大战后,他根本镇不住京畿以南。加上内乱不断,又与毛熊恶战两场,早已元气大伤。”
东北军看似兵强马壮,实则外强中干。四五十万人的建制装备看似完整,实则早已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