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我和朱琦一起选了个黄道吉日,备上丰厚的礼品,让京京登门磕头拜父。
从此,京京认朱琦为姑,我也就成了她的姑父。
朱辅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朱麟和朱凤,没有女儿。
所以在举行仪式的这一日,他自然是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给京京赐名朱颜,大张旗鼓地将她领进国公府,让她认朱麟、朱凤为一兄一弟,并上报都督府,将她编入军户。
飞宇退掉了原来的小舍,在姑奶麻氏的帮助下,重新购置了一座袁宅,又精心置办了家什,一仆俩丫鬟,紧锣密鼓地为结婚做准备。
转眼就到了朱颜生父出狱的日子。
我、朱琦、飞宇、朱颜都早早地等在外面。
马诺一出狱,看见我们都来接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父女俩抱头痛哭。
回到家中,我跟马诺详细讲述了飞宇和朱颜之前经历的种种波折。
马诺听后,频频点头。他看着眼前高大帅气、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又得知他对朱颜情根深种,心中十分满意。
大婚这日,飞宇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将新娘子从国公府接到教堂,举行婚礼仪式。
小皓先和盈儿身着喜庆的礼服,跟在美丽动人的新娘后面。
飞宇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朱颜挽着马诺的手,缓缓向他走来。
飞宇从马诺手中接过自己心爱的人,在布文神父的引领下,两人互许誓言,交换戒指,而后紧紧相拥。
在众人温馨的祝福声中,二人终于如愿以偿,携手步入婚姻,在袁宅开启了甜蜜美满的新生活。
马诺心中感慨万千,如今女儿有了依靠,他也再无后顾之忧。
没过多久,他便告辞离京,前往关西互市,去找他的夫人和儿子了。
解却乌纱星夜还,
江舟霜风泪暗潸。
故园松柏今谁护,
三载苫块报父艰。
我的父亲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不久就于家中溘然长逝。
我悲痛不已,一心操持着丧葬之事,而后便依照规制,回乡丁忧。
按制是二十七个月,两年多的时光里,我一直待在茶陵老家为父守孝。
平日里,或是提笔着书写文,或是举杯小酌浅饮,借以消遣。
就这样,也算度过了一段难得的安宁时光。
待丁忧期满,我脱下孝服,重返京城,升任翰林侍讲学士。
这日散朝后,肖芳神色匆匆地跑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说陛下有请。
我不敢耽搁,匆忙赶往武英殿。
只见礼部尚书徐溥以及刘健、谢玉等人皆已在殿中。
宪宗歪坐在龙榻之上,晨间在朝堂之时,他的神态尚好,没想到下了朝,却显得精神萎靡,好像生了大病似的。
我立刻下跪参拜,高声道:“微臣李展,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