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你又有何事?”
姜二叔公无奈地看向沈兰舒,“这家产皆已分辨明晰,已无错漏之处,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沈兰舒笑笑,“二叔公误会了,孙媳只是想着,二弟如今被降了官职,俸禄定然比不得之前,不如将府上家产皆分给二弟,也好助他尽快在府外立足。”
姜二叔公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沈氏,你既有这番佑护弟弟的心意,那便依你所言......”
“不必!”姜继安冷声打断,“二房不需要大房的施舍!”
沈兰舒看向姜继安,目露不解,“二弟这是何意?大嫂好心帮你添置家业,你怎么能......怎么能将它当作施舍?”
“是你执意要分家,我和母亲百般劝你你都不肯听,我们只能依照你的心意分家,可无论分不分家,母亲和我都是希望你今后能过得好!”
“虽然母亲......用的法子不对,不过我也有孩子,能明白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时的痛苦和担忧,所以我不计较母亲动我的嫁妆.......而我想把府上的家产都分给你,也是想全了母亲的一片爱子之心......”
“你是夫君的亲弟弟,难道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去受苦?莫说母亲不肯,便是夫君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弟弟受了委屈,心中怎么能舒服?”
“二弟啊二弟,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沈兰舒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低低地啜泣起来。
这一番掏心掏肺之言,让在座的几位长辈心下动容,不住地称赞沈兰舒是个明事理的好儿媳。
姜二叔公不满地看向姜继安,“继安啊,做人要知足,你放着好好的镇国公府不待,非要分家就算了,连你大嫂的一番好意都要被你曲解,你真是......唉!”
“是啊继安,你大嫂也是为了你们一家着想,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能怪你嫂子呢?”
“虽说你大哥一家私产颇丰......可你也不能就说你大嫂是施舍吧?这话多让人心寒呐......”
几位长辈跟着附和,连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向承志也开口了,“哼,他若是真的明事理,能教出那样的混蛋儿子?”
姜继安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朝众人开口。
“诸位长辈误会了,继安并非责怪大嫂的意思,只是大哥辛苦在外带兵,继安怎能因一己私欲便独吞属于大哥的家产呢?”
“还请长辈们不要再劝,继安心意已决,绝不会多拿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听了这话,姜二叔公看向沈兰舒,“沈氏,你认为如何?”
沈兰舒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沙哑地开口,“罢了,既然二弟不肯承我的情,我这做大嫂的也不好逼迫,一切便按照规矩来吧......”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姜二叔公也不好再耽搁,迅速分清两房的家产,让两人在分家文书上一一签字、按手印,最后在祠堂祭告祖先,求得祖先佑护。
至此,分家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姜继安最后分得了两处田产,五间铺子,还有账上的五百两现银。
这和自己预期分得的家产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姜继安心中有气,连带着面色也十分难看。
姜二叔公几人见状,纷纷起身告辞。
“二叔公,吃过午饭再走吧?”沈兰舒温声道,“诸位长辈们辛苦一上午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姜二叔公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家中还有事,就不在此叨扰了。”
开什么玩笑,姜继安明显心情不佳,他们没能完成姜老夫人的嘱托就罢了,方才还那般算计大房,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平白惹人生厌吗?!
说罢,不顾沈兰舒的挽留,几人匆匆离开。
向承志也站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