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徊陷入沉思。
十年前,当时陆迟砚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竟生了攀附皇权的心思,选中的还是刚丧母不久的三皇子......
两个被家族遗弃之人,的确更能惺惺相惜。
难怪她一心要除掉陆迟砚,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任谁都不想与之为伴。
裴聿徊看向卫枢,“名单上的人查的如何了?”
“回王爷话,属下已按姜小姐给出的名单一一查探,除了几个清流之外,余下之人皆是三皇子的党羽。”
卫枢说着,将一份重新整理好的名单放到裴聿徊面前。
裴聿徊垂眸扫了一眼,“裴承渊的手伸得够长啊......”
“王爷,那我们?”
“不急,”裴聿徊冷笑一声,“耗子要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宣德侯府。
陆迟砚放下信,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文谨为他斟了一杯茶,语气担忧,“公子,可是三皇子又催您了?”
陆迟砚应了一声,将信纸点燃,扔进了火盆中。
——金矿山已丢,三万私兵急需粮草,速速想办法解决!
——陆迟砚,莫要忘了当初你在平春郡允诺之事!
回想起信上的内容,陆迟砚有一丝烦躁。
“沈卿辞这几日可有去赌坊?”陆迟砚问道。
文谨处理完火盆里的灰烬,抬头回道,“回公子,沈公子近来未再去赌坊,一直在照料沈家的铺子。”
陆迟砚沉吟片刻,“这几日想办法让他去义云赌坊。”
金矿山一事他插不上手,便只能先从富可敌国的沈家身上下手了,沈家的万贯家财倒是可以支撑私兵一段时日......
“是公子,小的即刻去办。”文谨应道。
三日后。
姜韫在家休养了几天,身上的病痛已大好,便打算去沈家的铺子里看一看。
天儿越来越凉,沈兰舒不放心她的身子,硬是看着她穿上了披风才肯放她出门。
姜韫无奈,只得顺着她的性子照做。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姜韫先来到天香楼查看。
见她到来,徐掌柜快步迎了出来。
“小小姐,您来了。”徐掌柜将人迎进门。
姜韫刚一迈进门内,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吊儿郎当地靠在柜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