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子?”
常嬷嬷有一丝疑惑,她还以为姜韫是要问她沈家的事情。
“是这样的常嬷嬷,”姜韫温声开口,“我与陆世子的婚期在即,我想成婚前多了解下世子的喜好,想到世子在泯阳时由您照顾,所以便想问问您。”
常嬷嬷了然,原来如此。
“小小姐,其实陆世子在泯阳的八年生活,老奴每月都会向夫人去信禀报。”常嬷嬷笑着开口,“您如今问老奴,老奴倒还都记得呢!”
“陆世子初到泯阳老家之时,陆家人对他还算客气,好吃好喝供着,只不过给陆世子安排的院子偏僻些,世子倒是欣然接受,说那院子四下安静,适合读书。”
陆迟砚的祖父才能出众,年轻时考取了状元,后来成为先帝的心腹重臣,先帝赐了宣德侯府的封号。
老侯爷只有一个儿子,便是陆迟砚的父亲陆禀文,原本老侯爷想要陆禀文延续陆家的荣光,奈何陆禀文心有大志却没多少才能,新帝登基后也渐渐冷落了陆家。
“到了泯阳两年,世子平日里只顾埋头苦读,鲜少与陆家人往来,再加上宣德侯府从未派人来问过,陆家人便认为世子已遭侯爷厌弃,便不再对世子示好。”
“后来几年陆家人对世子越来越差,甚至连饭食都要克扣,陆家人认为世子来泯阳只是个吃白饭的,不会给他们带去什么好处......”
常嬷嬷说得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歇了几息继续开口:
“好在世子不是那奢靡浪费之人,饮食向来清淡,他命小的们将后院开辟出来,种些瓜果蔬菜以便日常餐食所需。”
“老奴平日里就只负责世子的饮食起居,像是种菜这种力气活,皆是世子和另外三个小厮一起忙碌。”
说到这,常嬷嬷有些不好意思,“世子体恤老奴年迈,老奴在泯阳的这八年,倒是没怎么辛苦......”
姜韫闻言,面色没什么波动。
陆迟砚就是这样,在外人眼中他永远是无欲无求的完美之人,让人无法将权力和欲望同他相关联。
“除此之外呢?世子在这期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姜韫问道。
“见过什么人......”常嬷嬷仔细回想在泯阳的日子,半晌后摇了摇头,“世子平日里只待在院中,连街上都很少去,从未见过生人。”
这样啊......姜韫眉眼间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打探出些有用的消息......
“对了,老奴想起来一事。”常嬷嬷忽然开口,“世子到泯阳的第二年,圣上南巡来到平春郡,陆家人听闻宣德侯也在跟随的队伍中,便带着陆世子去往平春郡拜见侯爷......”
平春郡?
姜韫眯了眯眼。
泯阳县相邻平春郡,两地相距不远,难道陆迟砚是在那次圣上南巡时,同三皇子有了瓜葛?
“平春郡?”
晟王府,裴聿徊听到卫枢的禀报,低声询问。
“是的王爷,陆迟砚便是在十年前圣上南巡时,结识了三皇子。”卫枢说道。
“消息准确吗?”裴聿徊问道。
卫枢点头,“属下派人询问了泯阳陆家人,他们说当年陆迟砚在离开平春郡前救下了一位落水的公子,对方生得极白,眉尾还有颗血痣。”
“而陆家人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将人救下后,有宫人来寻人,他们才知道对方是当朝三皇子。”
陆家人以为陆迟砚救下了皇子,圣上定然会有所奖赏,可等来等去直到圣上离开平春郡,都没有任何赏赐送来,此事陆家人对三皇子颇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