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堂内·众生祈愿
“玉露神泉乃通天神物!”这道清冷的女声仿佛从天外传来,在一片死寂中突然炸响,如同惊雷一般,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敖巧智全然不顾侍卫们的阻拦,她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提着裙摆,如疾风般闯进了静思堂。她的额间,那对龙角正散发着莹莹蓝光,仿佛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神秘。
只见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盏龙宫秘制的引魂灯,那灯盏通体透明,宛如羊脂白玉,灯芯燃烧着微弱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需以诚心祈愿,方能引神魂归位!”敖巧智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静思堂内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的话语。
田信突然从龙椅上站起,解下腰间象征皇权的龙纹玉玺:传旨!即刻重修《比奇公主列传》,朕要天下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皇家气节!朕要第一个跪求神明!他那威严的目光如炬,直直地与龙族公主敖巧智那坚定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这位九五之尊,这位在众人面前总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君王,竟然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拂袖跪地的人。
随着他的动作,他手中的龙纹玉玺与青石地面相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宛如天籁。
“朕,以比奇国君之名……”田信君王双手合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虔诚,仿佛他所祈求的不仅仅是神魂归位,更是一种对上天的敬畏和对爱情的执着。
“恳请上苍垂怜这对痴心人。”田信君王的话语在静思堂内久久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诚心所感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烈九元帅的铁甲如同山岳一般轰然砸地,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颤。这位在玛法除魔榜上赫赫有名的战神,此刻却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双膝跪地,跪得笔直,仿佛他的脊梁是用钢铁铸成的一般。
“末将愿以毕生战功为祭,换周将军……不,换沃玛一线生机!”烈九元帅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仿佛是在向天地诉说着他的决心。
巴相宇见到妻子如此,心中一阵刺痛。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与烈九元帅并肩而立。他的将军玄铁护膝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仿佛是在回应着烈九元帅的誓言。
“末将愿以一身修为为引,助沃玛重获新生!”巴相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
敖巧智将引魂灯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沃玛的头顶,那龙族特有的清辉如同一层薄纱般轻轻地洒落下来,将沃玛笼罩其中。
“无妄海龙族敖巧智,以龙元为誓,祈天地开恩!”敖巧智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她的指尖轻轻一点,那引魂灯的灯芯突然窜起一簇青白色的龙息之火,跳跃着,燃烧着,仿佛是在呼应着敖巧智的誓言。
沙风将军在单膝跪地的瞬间,腰间的白银虎符不慎从锦囊里掉落出来。然而,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象征着兵权的信物一眼,仿佛它根本不存在一般。相反,他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对泥塑小人。那是他和璃月共同的乐趣,也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东溪夫人的双手横放膝前,泪水滴在地上:我,风语者最后血脉!愿献上...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献上我的血脉为祭...请沃玛回来!
满堂寂静中,克岸将军的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位始终挺直脊背的将军,终于缓缓屈膝。他怀中仍抱着那个锦缎包裹,此刻却像抱着新生婴孩般小心翼翼:末将...愿以毕生清誉为誓...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只要这孩子回来...我亲自将女儿的手送到他手上..
引魂灯的龙息之火突然大盛,映照得定魂珠迸发出七彩虹光。
那滴悬在沃玛口中的玉露神泉,竟分出细流绘出天书般的符文——正是当年刻在忘川河底的周宜兴三字!
:“神明!我请求您给我带回来他...”克清瑶的眼泪狂流,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前世记忆:悬崖初遇、秋夜送别、蛮荒诀别...五百年的等待在此刻化作璀璨星河,将静思堂照得如同白昼。
玄霄子维持法印的双手微微发抖。作为施术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滴玉露正在克清瑶情念催化下发生异变。本该温润滋养的仙泉,此刻却如烈火般灼烧着沃玛经脉,只因那姑娘把五百年忘川煎熬的执念也融了进去。
情劫至此...玄霄子道心震颤,已非贫道能算,要看天道能否让他归来了。
敖巧智的龙角突然亮起耀眼蓝光,她惊声道:快看!龙息有反应了!
黄泉地府中。
“这是那里,我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沃玛的魂魄轻飘飘地浮在一条昏黄浑浊的河流之上,意识如同沉在水底的碎冰,寒冷而麻木。
四周是望不到头的灰暗,嶙峋怪异的黑石河岸扭曲延伸,河面上弥漫着终年不散的、带着硫磺与腐朽气息的浓雾。这是黄泉路?他混沌地想,原来死了,是这样的空茫寂静。
就在这时,一道虚无的金光刺破浓雾,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和一个公鸭嗓子不耐烦的吆喝传来:
“新来的!跟上跟上!别磨蹭!误了时辰,叫你下油锅!”
一个穿着破烂皂隶服、歪戴着破帽的小鬼差,提着盏绿幽幽的引魂灯,骂骂咧咧地驱赶着几个神情呆滞、排成一溜的新魂,正沿着河岸蹒跚前行。
小鬼差经过沃玛身边时,习惯性地用那盏绿油油的灯往他脸上一晃,例行公事地嘟囔:“哪来的?报上名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阳寿几何……”
绿光照在沃玛脸上,映出他眉宇间那抹即便成了魂魄也未能完全消散的、属于雷霆神只的凛然印记。
小鬼差那浑浊的绿豆眼猛地瞪圆了,像两颗被砸碎的玻璃珠!他嘴巴张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下巴骨“咔吧”一声脆响,竟是真的脱臼了!
那引魂灯“噗通”一声掉进浑浊的忘川河里,溅起几朵污浊的水花,瞬间被河水吞没。
“神…神只……爷爷?!”小鬼差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破了音,带着哭腔,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湿冷的河滩碎石上,磕头如捣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尊驾!饶命!饶命啊爷爷!”
沃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魂魄都凝实了几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又摸了摸眉心,那点微弱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热。
原来…阴司小吏竟能认出这个?他心中苦笑,自己这个“神只”如今落魄得只剩一缕残魂,连个引路的小鬼都不如了。
“起来吧,”沃玛的声音在冥界显得异常空灵沙哑,“带我去见…能做主的。”
小鬼差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顾不上下巴还耷拉着,一边“唔唔”地含糊应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在前面带路,还不时回头谄媚地点头哈腰,那姿态,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又急于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沿途遇到的其他鬼差,一见小鬼差这点头哈腰、下巴脱臼的狼狈样,再感受到沃玛魂魄中那股迥异于寻常亡魂的、尽管微弱却本质崇高的气息,无不吓得魂体飘摇,远远就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森罗殿。
这里倒不像黄泉路那般昏暗,反而灯火通明,只是那光惨白惨白的,照得殿内巨大的黑石柱和雕刻着狰狞鬼面的墙壁更显阴森。
殿上高坐的冥君,穿着一身绣着九幽暗纹的玄色袍服,头戴冕旒,只是那冕旒上的珠子歪了一颗,他本人正歪着身子,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厚厚的、边缘都磨得起毛卷边的册子——《阴司趣闻录》。
“报——!!!”小鬼差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下巴晃荡着,声音含混不清却穿透力十足,“君…君上!大…大事!天上掉下个神…神只爷爷的魂儿来啦!!”
“噗——!”冥君刚抿进嘴里的一口不知什么汤水全喷了出来,溅湿了摊在膝盖上的《趣闻录》。他手忙脚乱地擦着书页,又惊又怒地抬头:“什么玩意儿?神只魂?你下巴让忘川水鬼啃了?说清楚点!”
话音未落,沃玛的魂魄已跟着飘了进来。他身形挺拔,尽管魂体黯淡,那份源自神格的威仪却让整个森罗殿都为之一静。连两侧侍立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屏住了呼吸。
冥君看清沃玛魂魄深处那点微弱却本质辉煌的神性印记,一个激灵,差点从宝座上滑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扶正冕旒,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严的架势:“咳咳!来…来者何人?因何身陨?速速报上名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旁边侍立的老判官反应最快,立刻翻开案头那本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巨大生死簿。他枯瘦的手指在书页上飞快划动,口中念念有词。然而,当他的指尖点在“沃玛”这个名字上时,生死簿猛地爆出一团刺目的金光!
“嗡——!”
金光中,沃玛的名字后面,阳寿一栏的数字疯狂地跳动、扭曲、拉长,最后定格在一行让整个森罗殿陷入死寂的字符上:
阳寿:一万八千年七百三十二日又三个时辰(待定)
老判官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枯瘦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一万八千年?!还…还‘待定’?!这…这这这…”
他猛地抬头,看向冥君,声音都劈叉了,“君上!生死簿…生死簿它…它…它好像…中邪了?!这数字…不对啊!天道轮回,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定是…定是启源天尊上次创新这个世界时出了纰漏!”
冥君也懵了,伸长了脖子去看那行金光闪闪、长得离谱的数字,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鸭蛋。他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头上歪掉的冕旒。
一脸茫然加无辜:“这…这…这不合规矩啊!生死簿…它…它从没出过这种差错!一万八千年…我的个幽冥老祖啊!本君上任才十多年!这…这让我怎么安排?!这是系统霸各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沃玛,“尊驾…您…您这命格…也太硬了吧?硬得生死簿都扛不住了?”
沃玛看着冥君那副“天塌了砸到我头上”的倒霉样,又看看判官手里那本还在倔强地闪烁着金光的生死簿,心头那点悲凉竟被冲淡了几分,反而涌上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规矩?阳寿?我只想回去。”
“回去?!”冥君和判官异口同声地惊呼,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正是,”沃玛的魂体微微前倾,眼中是历经万劫也不曾磨灭的执念,“阳世尚有人等我。我答应过她,要堂堂正正地回去娶她。我不入轮回,不喝孟婆汤,我要还阳!”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牛头马面相顾骇然,黑白无常的舌头都忘了收回去。
冥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愁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抹布:“还…还阳?!我的神只爷爷诶!您这不是为难小鬼我吗?!”他刚上任没有二十年,就碰到这么大的霸各,如何办,他没有招了。
他急得从宝座上跳了起来,搓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玄色袍袖甩得呼呼作响,“还阳…还阳…这得是多大的神通!得勾销生死簿上的名字,得重塑肉身通道,还得瞒过天道监察…这这这…这得多少‘返阳香’才够烧啊?!”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对了!‘返阳香’!库房里我来的时候发现,好像还有点存货!快!快去找找!”
判官如梦初醒,连忙指挥几个小鬼差:“快!去后殿库房!最里面那个落满灰的紫檀木箱子!钥匙…钥匙在…哎呀不管了!把箱子抬来!”
一阵鸡飞狗跳,叮呤咣啷的翻箱倒柜声后,两个小鬼差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布满蛛网、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破旧紫檀木箱子来到殿前。
判官亲自上前,也顾不上脏,用袖子胡乱抹开箱盖上的灰尘,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锁。他掏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最后心一横,直接抡起生死簿厚重的硬壳封面,“哐当”一声把锁砸开了。
箱盖掀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霉味和陈年香灰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箱底,可怜巴巴地躺着半截暗红色的线香,香身布满裂纹,一看就知年代久远,香头焦黑,不知是何时熄灭的。
冥君小心翼翼地捻起那半截残香,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即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咳咳…这…这味儿…过期三百年都不止了吧?”
他一脸肉痛地看向沃玛,“尊驾…您看…就…就剩这点了…要不…凑合试试?”
沃玛看着那半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香,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摇摇欲坠。这…就是自己还阳的希望?
冥君硬着头皮,示意小鬼差取来一盏惨白的幽冥灯,他哆哆嗦嗦地将那半截返阳香凑到灯焰上。
灯焰舔舐着香头,发出“滋滋”的微弱声响,好半天,才极其不情愿地冒出一缕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青烟。
那烟颤巍巍、飘忽忽地向上飘去,可怜兮兮地只升了…三尺高!然后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噗”地一下,彻底消散在森罗殿阴冷的空气里。连个像样的烟圈都没形成!
殿内一片死寂。小鬼差们大气不敢出。冥君看着手中彻底熄灭、只剩一小节焦炭的香屁股,脸都绿了,绝望地看向沃玛,几乎要哭出来:“完了…这下真完了…尊驾…不是小鬼我不帮忙…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点烟…别说送您还阳了,连…连只耗子都熏不醒啊!”
沃玛的心,沉入了比忘川河底更深的冰窟。
难道…五百年追寻,噬魂引的折磨,四十九次灵魂凌迟…最终换来的,就是在这阴冷的冥府,眼睁睁看着希望如同这缕青烟般消散?
星琪…他的克清瑶还在阳世等着他!那柄架在她脖颈上的八荒剑…他仿佛能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就在这绝望的死寂几乎要将沃玛魂魄压垮的瞬间——
“嗤啦——!!!”
一声惊天动地的撕裂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森罗殿穹顶炸开!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布被一双无形巨手猛地撕开!
坚固无比的冥界壁障,竟被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
耀眼的、纯粹的金色光芒如同天河倒灌,带着磅礴无匹的阳和之气与斩破一切虚妄的无上道韵,轰然倾泻而下!这金光如此炽烈,如此神圣,瞬间驱散了森罗殿内万年积郁的阴霾,将那些惨白的鬼火映得黯然失色!
殿内所有鬼差,包括冥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煌煌天威刺得睁不开眼,魂体仿佛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滋滋的声响,本能地蜷缩后退!
“天道在上!这是…这是启源帝尊的道法金光?!”老判官失声尖叫,手中的生死簿“啪嗒”掉在地上。
金光之中,隐隐传来玄霄子那清越而焦急的声音,穿透阴阳阻隔,直抵沃玛魂魄深处:“沃玛!情念为引,玉露为舟!速速归来——!!!”
是玄霄子!是克清瑶!是他们没有放弃!是星琪那五百年刻骨铭心的执念,引动了天道之力,硬生生撕开了冥府!
沃玛黯淡的魂魄在这充满生机的金光照射下,瞬间变得凝实璀璨!他猛地抬头,望向那金光璀璨的源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回去!必须回去!
“星琪、清瑶——等我!!!”
沃玛的魂魄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呐喊,化作一道燃烧着执念与希望的流光,毫不犹豫地、用尽全部力量,朝着那金光撕裂的豁口,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去!
“哎!尊驾!等等!”冥君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得在宝座上直跳脚,也顾不上冕旒彻底歪到了一边,对着沃玛飞速消失的背影扯着嗓子大喊,“记得…记得还阳成功了…给…给个五星好评啊!下次…下次来…我给您贵宾通道!包邮…不是,包送啊——!!!”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金光和沃玛魂魄破空而去的呼啸声中。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大小鬼差们全都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看着那道灵魂之光消失在金光裂口处。
金光缓缓收敛,冥界壁障的裂口也在天道法则下迅速弥合。
森罗殿内恢复了阴森惨白的光线,只剩下那半截焦黑的返阳香屁股,还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荒诞离奇又惊心动魄的阴阳大营救。
冥君一屁股瘫坐回冰冷的宝座,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长长地、心有余悸地吁了一口气:“我的个乖乖…这差事…真不是鬼干的啊…”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本还在幽幽蓝光中显示着“一万八千年阳寿(待定)”的生死簿,又看看那截香屁股,最终无奈地、认命地挥了挥手。
对还在发呆的判官和小鬼差们吩咐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赶紧把‘系统异常:神只魂阳寿显示“霸哥’这条记下来!写详细点!重点突出本君临危不乱、积极协调、努力提供解决方案(虽然过期香没点着)…咳咳…还有那半截香,收好了!下次帝尊派人来维护系统,记得拿出来…找他报销!”
“君上,什么是霸哥啊?小的不懂啊?什么是维护系统啊,这是什么新神谕,您给小的们解释下啊?”一个阴司望着上方坐着的那个十几年前才上任的冥君。
据说这个新冥君是通宵玩什么游戏,不爱看番茄小说猝死的,人家上面有人,就安排到这里做了冥君。
“来,跟着本座的口型读:波啊霸,哥啊各,哎~你小子对了,就这个口型!爱死你了都!”冥君在一众傻懵的阴司鬼差的眼神中,又拿起了那本《阴司趣闻录》看开了。
“啊,明白了,原来是霸各!”一个误食自己岛国核污染的海鱼,死亡的鬼差和大家一起学着这两个字,他先扣了扣屁股,又扣了扣没有头发的脑门:“这不斯和偶滴方言一样?霸各?啊,明呗了,就是八嘎!哎,还是我们岛国人聪明!八嘎!我这学会了君上,八嘎。”
静思堂内,时间仿佛凝固在克清瑶对着沃玛尸体的一吻之上。
她冰冷的唇紧贴着他同样冰冷的唇,泪水混着那滴七彩仙泉,固执地想要撬开他生命的闸门。
玄霄子维持着法印的双手青筋毕露,额头汗如雨下,定魂珠的光芒已微弱如风中残烛,悬在沃玛口中的那滴玉露仙泉,却因克清瑶五百年情念的疯狂灌注,非但没有温养之效,反而在他经脉中燃起近乎毁灭的执念之火!
“呃…”玄霄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丝。强行逆转阴阳,用玉露仙泉撕开冥府壁障,引渡神魂,这已远超他能力的负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沃玛眉心的定魂珠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这金光并非来自珠子本身,而是仿佛被某种更宏大、更神圣的力量瞬间点燃!
一道纯粹由无上道韵构成的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无视静思堂的屋顶,精准地贯穿而下,将沃玛的身躯完全笼罩!
这金光带着煌煌天威,又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创生之力!正是启源天尊的意志!
光柱之中,沃玛胸口那个被道术之刃撕裂的恐怖血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生长!金色的血肉如同有生命的藤蔓,交织缠绕,骨骼在金光中重塑,发出细微却震撼人心的“噼啪”声!
“嗬…嗬…”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破旧风箱艰难启动的吸气声,突然从沃玛喉咙深处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