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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芦苇荡的暗号与意外盟友(2 / 2)

李明远看着船舱里的迫击炮弹、苏老师的地图、英子的辣椒面,再看看身边一脸憨笑的老郑,突然觉得这死水湾里的空气都热闹起来。岸上的枪声渐渐远了,芦苇荡里只剩下船板撞着芦苇的轻响,还有英子哼的小调——那是柳林镇哄孩子的歌谣,此刻听着竟格外安心。

“那就按苏老师标的路线走。”李明远握紧篙杆,船桨划开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老郑,你力气大,负责埋炸弹;英子,你带辣椒面去上游撒,别让军犬靠近;苏老师,你跟我去看地形,定好引爆的时间。”

老郑拍着胸脯应下来,英子已经蹦蹦跳跳往岸上跑,苏老师正用铅笔在地图上改改画画,嘴里念叨着“得给鬼子留条‘活路’,让他们往回跑时正好撞上咱们的人”。李明远撑着篙,看着小船在芦苇荡里划出的水痕,突然想起喜鹊字条末尾的话:“人多了,网才结实。”

此刻夕阳穿过芦苇缝隙,在水面洒下金斑,二十发迫击炮弹在油布包里沉得扎实,像块定心石。李明远忽然觉得,这芦苇荡里的风都带着股冲劲,吹得人心里发烫——以前总觉得抗日是条难走的路,现在才明白,路难走不怕,只要身边有这些揣着热乎气的人,再陡的坡也能爬过去。

小船钻出芦苇荡时,远处的柳林镇已经亮起了灯火,像串落在地上的星星。老郑扛着炮弹往山坳走,英子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苏老师正对着地图跟路过的樵夫打听山路,李明远望着他们的背影,摸出怀里的弹壳项链——这是喜鹊用鬼子的弹壳做的,说能“镇邪”。他把项链攥得更紧了些,篙杆往水里一撑,小船朝着山坳的方向驶去,水波推着船尾,像在催着他们快点,再快点。

山坳里的风带着松针的味道,老郑正吭哧吭哧挖坑,英子蹲在石头上往布包里倒辣椒面,苏老师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引爆的路线,嘴里算着“鬼子的粮车下午三点到,咱们两点半埋好,留半个小时撤退……”李明远靠在松树上,看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突然觉得这山坳里的石头都带着股劲,像是在憋着劲等好戏开场。

“李大哥,埋多深?”老郑举着锄头喊。

“半米深,上面盖层薄土,再撒点松针,看不出来就行。”李明远应着,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口——那里是苏老师标的“口袋底”,等粮车进来,炸塌两侧的土坡,鬼子就是瓮里的鳖。

英子突然指着山口喊:“有人!”

众人赶紧蹲下,只见两个穿鬼子军装的人扛着枪往山坳走,边走边说话,其中一个竟是特高科的井上!李明远心里一紧,摸出枪来,却被苏老师按住。

“是来查地形的。”苏老师低声说,“他们也怕粮车被劫,提前踩点呢。”他往旁边的巨石后指了指,“躲那边,听他们说啥。”

井上正用马鞭抽着地上的草:“明天正午必须把粮车送过去,少一粒米,你们都去喂狼!”另一个鬼子点头哈腰地应着,井上忽然往山坳深处瞥了一眼,“这地方太偏,加派十个人守着,带两挺机枪。”

李明远心里一沉——加了人,还带机枪,之前的计划得改。

老郑急得脸通红:“那咋办?炮弹不够炸机枪啊!”

英子突然拽了拽李明远的衣角,指着篮子里的辣椒面:“我有办法。”她凑到李明远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明远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等井上走了,老郑赶紧问:“英子想了啥招?”

“保密!”英子调皮地眨眨眼,从篮子里掏出个小布包,“明天就知道了。”

苏老师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我猜是……用辣椒面呛机枪手?”

英子捂着嘴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李明远看着她手里的布包,又看了看苏老师标在地图上的机枪阵地位置,突然觉得这山坳里的风都带着股辣味,呛得人心里直发痒——明天这场戏,肯定比想象中热闹多了。

夜色漫上山坳时,他们已经把炮弹埋好,引信藏在松针下,像条冬眠的蛇。老郑扛着锄头往回走,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英子提着空篮子,蹦蹦跳跳地追蝴蝶;苏老师还在对着月光改地图,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李明远走在最后,手里攥着引爆器,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

远处的柳林镇灯火渐密,像片撒在地上的星子。他忽然想起喜鹊的话:“等断了鬼子的粮,咱们就在镇口搭戏台,唱《挑滑车》。”此刻风里好像真飘来了戏台的锣鼓声,混着芦苇荡的清香,听得人脚底下生劲。

山坳里的松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着什么。李明远紧了紧手里的引爆器,加快脚步跟上队伍——明天正午,这场仗,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