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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掌权革新篇】私军建制(2 / 2)

“管他呢!夫人给的,能保命就行!总比光着膀子挨刀强!”

喧闹声中,一个名叫赵大的汉子,正用力搓洗着自己粗壮的手臂。他是矿上的好手,力气大,性子也憨直。滚烫的草药水刺激着皮肤,带来阵阵灼热感。他搓着搓着,忽然觉得左臂外侧靠近肩膀的地方,传来一阵奇异的麻痒和灼痛。

“嘶…” 他嘀咕了一声,以为是水太烫或者被什么虫子咬了,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这一看,赵大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

只见他左臂外侧,古铜色的皮肤上,原本只有几道矿洞留下的旧疤。但此刻,在滚烫的草药水汽蒸腾下,那处皮肤竟然诡异地浮现出了一片暗红色的印记!

那印记约莫婴儿巴掌大小,边缘并不规则,像是一块被烙铁烫过的旧伤。但细看之下,那绝非普通的烫伤疤痕!暗红的线条扭曲盘绕,构成一个极其诡异、令人心悸的图案 —— 那是一个双手被反绑、跪伏在地的人形!人形的头顶,还刻着一个狰狞的、如同眼睛又似某种祭祀符号的标记!

这图案… 这图案…

赵大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图案!就在那次可怕的矿难发生前不久,他们几个工友在清理一处坍塌的支脉时,曾在一尊被巨石半掩埋的、布满绿锈的青铜大鼎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阴刻纹饰!当时带队的工头还说,那鼎邪门得很,上面刻的都是拿活人祭祀的场面,让他们离远点…

人牲献祭图!

“啊 ——!!!” 赵大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从浴桶中跳了出来,如同见了鬼一般,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左臂,仿佛想将那突然浮现的恐怖烙印生生抠掉!滚烫的水花四溅。

“赵大!你怎么了?!”“鬼叫什么?!”

周围的士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围拢过来。

“烙印!烙印!它… 它出来了!在我手上!” 赵大语无伦次,满脸惊恐,指着自己左臂上那片在蒸汽中愈发清晰、暗红如血的诡异人牲图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当看清那图案的瞬间,所有围过来的士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死寂!

如同冰冷的汞液,瞬间淹没了整个露天浴场!

紧接着,如同瘟疫蔓延,一声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颤抖的呼喊,在蒸腾的水汽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我… 我胳膊上也有!”

“天杀的!我这里!肩膀上!”

“腿上!我腿上这是什么鬼东西?!”

“是那个鼎!是矿洞里那个鬼鼎上的图!”

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了整个浴场!士兵们惊恐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多的人在手臂、肩膀、后背甚至大腿上,发现了同样诡异浮现的暗红色人牲烙印!图案大同小异,都是被缚跪伏的人形,只是位置和细微的祭祀符号略有不同!

滚烫的浴场,瞬间变成了恐怖的烙印地狱!

高台上,巴清和巴邑被下方的骚动惊动,快步走来。当巴清拨开惊恐的人群,看到赵大手臂上那片在夕阳和水汽映照下、暗红得如同刚刚渗出血来的诡异烙印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图案… 她太熟悉了!无数次在噩梦中出现,无数次在矿难现场那尊青铜鼎的拓片上凝视!那是殷商时代,用活人祭祀神灵时,刻在祭品身上的牲印!象征着被献祭者的身份与命运!

她的目光急速扫过周围那些惊恐万状、身上浮现同样烙印的士兵,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寒意,比赤矶最深的矿洞还要冰冷,瞬间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烙印会出现在他们身上?是那血汞淬甲?是那殷商秘术?还是… 更早之前,在那场诡异的矿难中,在他们接触那尊青铜鼎时,某种源自古老血脉的诅咒,就已经悄然种下?

巴清猛地抬头,目光穿透蒸腾的水汽和士兵们惊恐的脸,死死望向演武场后方,那尚未完工、地基深处曾挖出诅咒铜板的怀清台方向。夕阳的余晖将巨大的台基轮廓染成一片血色,如同蛰伏的巨兽。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右肩胛骨下方 —— 那个位置,在每一次剧烈情绪波动或接触与殷商相关之物时,都会传来一阵隐秘的、如同烙印灼烧般的悸动。

宿命的阴影,如同这弥漫的汞雾与浮现的血牲烙印,无声无息,却已狰狞地缠绕上了这支刚刚诞生的力量。

【4巫咒暗涌?甲兵初成】

巴清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伸手按住赵大疯狂抓挠的手臂,声音低沉而镇定:“别动。越抓越疼。”

赵大浑身颤抖,如同筛糠,却在主母沉凝的目光中渐渐安静下来。巴清仔细审视着那片烙印,指尖轻轻拂过皮肤表面 —— 没有凸起,没有温度变化,那诡异的暗红色图案仿佛直接烙印在血肉深处,与皮肤融为一体。

“都安静!” 巴邑的怒吼压过了骚动,“听夫人吩咐!”

三百双眼睛齐刷刷望向高台上的巴清,惊恐中带着本能的信任。

巴清站起身,转身面向众人,声音平稳如深潭:“你们以为这是诅咒?不。这是印记,是你们成为赤霄军的证明!” 她的指尖划过自己右肩,那里有一片只有她自己知晓的、同样形状的淡色烙印,“还记得矿洞里的青铜鼎吗?那是殷商先民留下的战阵之器!你们触摸过它,血脉便与上古战魂相连!这些印记,是力量的馈赠,是祖先在庇佑我们!”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更藏着精心设计的引导:“看看你们的身体!是不是比往日更有力量?挥动矿镐时,是不是觉得血脉偾张?那是烙印在唤醒你们体内的战魂!”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私语,有人试着活动手臂,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 方才训练时的疲惫竟似被某种力量冲刷殆尽,肌肉中仿佛有岩浆在流动。

“夫人说得对!” 一名队率挺身而出,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烙印,“老子这胳膊,现在能扛两袋丹砂!”

“我也是!方才砸木桩,感觉镐头轻了一半!” 另一个声音响起。

恐慌的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亢奋的情绪。巴清趁热打铁:“从今日起,你们的烙印会随训练加深而变强!它不是诅咒,是战纹!是我们承袭殷商武勇的铁证!”

她转身指向怀清台基址:“看到那些青铜板了吗?上面刻的是上古兵阵图!从明日起,你们将学习如何用战纹呼应鼎阵,如何让矿镐化作青铜戈矛,如何让血肉之躯硬抗刀枪!”

暮色渐浓,演武场上燃起熊熊火炬。三百名士兵裸着上身,任由烙印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光泽,如同三百尊被唤醒的殷商战俑。巴清站在火炬阴影里,看着鲁申将最后一片血汞淬甲分发下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虑 —— 她清楚所谓 “战纹” 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烙印更可能是汞毒与青铜祭器共鸣的产物,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唯有将恐惧转化为狂热,才能铸就一支死士之师。

“夫人,” 巴邑凑近,压低声音,“方才鲁申说,淬甲的血汞里… 掺了矿难死者的血。”

巴清的瞳孔微微收缩,却不动声色:“殷商血祭,以生魂铸兵。这是古法。” 她顿了顿,望向自己掌心 —— 那里不知何时沾了些暗红粉末,正是白日里从赵大烙印上蹭到的皮屑,“让医巫准备‘辟毒散’,每日混入饭食。告诉兄弟们,这是战纹觉醒的必经之痛。”

夜幕完全笼罩赤矶时,演武场响起此起彼伏的低吼。士兵们抚摸着身上的烙印,如同抚摸情人的发丝。远处,怀清台地基下传出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古老存在正在苏醒。巴清摸向腰间的青铜镜碎片,那是从矿难现场带回的鼎纹残片,此刻正贴着她的皮肤发烫 —— 镜中隐约映出一个戴金面的祭司身影,与那日汞镜幻象中的殷商大祭司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清儿,巴氏血脉里流的不是血,是丹砂与汞毒。” 当时她不懂,此刻看着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烙印,忽然明白 —— 原来从她接手家业那日起,就已卷入一场跨越千年的血祭棋局,而这些矿工,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她自己,亦是其中之一。

火炬噼啪爆响,火星溅入远处的汞池,腾起妖异的蓝光。巴清转身走向矿洞,靴底碾碎一枚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人牲纹陶片。她知道,从今日起,这支私军将以殷商战纹为名,以汞毒为骨,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 —— 无论前方是地狱,还是更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