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弯腰捡起了冰冷的提尔锋,将其佩在自己腰间。
他感受到剑身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抗拒和冰冷的触感,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将其压制了下去。
而巴德尔,则握住了提尔的戴因斯雷布,虽然也能感受到剑中蕴含的黑暗与渴望,但比起提尔锋那几乎要吞噬灵魂的疯狂,这感觉确实“温和”了许多。
他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摆脱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唯有霍德尔,那空洞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冰冷光芒。
洛基此时却并未就此罢休。
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他歪着头,用那种故作关切的语气说道:
“等等,提尔。这柄提尔锋……可是无法控制的魔剑。它的力量如此狂暴,如此嗜血。你真的确定,你能完全驾驭它吗?万一它像刚才影响巴德尔一样影响了你,在这米德加德造成什么不必要的破坏,或者……伤及无辜,那可就不好了。”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看似担心,实则是在质疑提尔的掌控力。
提尔闻言,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身为正义与战争之神,对自己的意志力和战斗技艺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沉声道:“我自有分寸。一柄剑而已,再邪门,也无法动摇我的意志。”
他常年与戴因斯雷布的嗜血本能对抗,早已锻炼出钢铁般的神经。
巴德尔也连忙点头,他对提尔充满了信任:
“是的,洛基叔叔,提尔哥哥一定能控制好它。而且,”
他脸上重新焕发出那种属于光明之神略带天真的骄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别忘了,我可是受到万物誓言保护的!无论这把提尔锋由什么神奇的材质铸成,只要它是九界之内诞生的事物,就绝对不可能伤害到我分毫!”
这坚定的宣告,是最后一块拼图,他们就此落入了洛基精心设计的陷阱。
洛基脸上露出了“恍然”和“放心”的表情,他拍了拍手,笑道:“啊!说得对!看我这记性,怎么把最重要的誓言给忘了!既然巴德尔你绝对安全,那不如……”
他话锋一转,再次提议。
“不如你们兄弟俩就用现在的剑,再比试一场?正好也让提尔熟悉一下新剑,巴德尔你也适应一下戴因斯雷布。有誓言保护,这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切磋!”
这个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
巴德尔刚刚经历了提尔锋的失控,正需要一场“安全”的战斗来重拾信心,也相信提尔能把握好分寸。
而提尔,一方面想安抚弟弟,另一方面也确实想亲自感受一下提尔锋的威力,看看它究竟有何诡异之处。
在巴德尔“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好。”提尔再次应允,手按在了提尔锋的剑柄上。
巴德尔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提尔交给他的戴因斯雷布。
他感受着剑柄传来的比提尔锋“温和”但依旧冰冷的触感,心中安定不少。
兄弟二人相对而立。
提尔眼神专注,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提尔锋。
暗沉的剑身在光线下并不反射光芒,反而像是吞噬了周围的光线,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能感觉到剑身中传来的、蠢蠢欲动的嗜血渴望,但他强大的意志如同堤坝,将其牢牢封锁。
巴德尔也摆出了战斗姿态,他信任兄长的控制力,更信任那保护自己的万物誓言。
“开始吧。”提尔低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
他并未使出全力,剑势沉稳,意在试探和引导。
巴德尔挥动戴因斯雷布格挡,两柄魔剑第一次交锋!
“铿!”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异变发生了!
戴因斯雷布剑身之上,那些原本黯淡的、仿佛干涸血痕般的古老卢恩符文,骤然亮起了妖异的红光!
这并非戴因斯雷布的嗜血本能,而是其诞生之初就被赋予的——杀死兄弟的命运,在此刻被触发了!
只见提尔锋那无坚不摧的剑刃,在与戴因斯雷布接触的刹那,仿佛遇到了命定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