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为其洗漱一番?”
王倾云思索着,秀眉也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这几日,随着顾阳山外衣彻底腐烂,其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液、草药和海腥气的“独特芬芳”愈发浓郁!
每每靠近,都需屏住呼吸!
起初王倾云也被这气味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顾阳山死了,开始发臭了!
后来心惊胆战地探了脉息,才知是虚惊一场——根源竟是那身被海水泡透又捂了多日的衣物在无声抗议!
其伤口倒是在缓慢愈合,新肉顽强地生长着,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可难题却摆在王倾云眼前,这顾阳山身上那件青袍已是肮脏不堪,且里衣也是脆弱无比!
但是总不能让他......坦诚相见吧?
“撕掉?”念头一闪,王倾云脸颊瞬间飞起两片不易察觉的红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某些限制级画面!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心跳也都莫名漏了一拍。
“不可不可!此举有辱斯文!”
王倾云连连摇头,试图驱散那令人脸热心慌的想象:“即便......即便留下那件薄薄的亵裤,也终究是......非礼勿视!非礼勿碰!”
她堂堂王家大小姐,何曾做过这等......伺候男子贴身衣物之事?
光是想想那靠近、触碰、清洗的步骤,就让她指尖发烫,耳根发热。
王倾云心烦意乱地直起身,捧着今日份的“海味口粮”返回树下。
离篝火尚有数步,那股熟悉又浓烈的“味道”便热情地扑鼻而来,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问题的迫切性。
王倾云立于树下,看看篝火,看看海蛎,最终目光落在顾阳山身上,纠结得眉头快要打结。
时间一点点流逝,“味道”也一点点加重,无声地催促着。
最终,王倾云像是下定了某种舍生取义的决心,狠狠一跺脚!
“罢了!事急从权!总不能让他这般腌臜下去,万一伤口再沾染污秽,岂非前功尽弃?”
贞洁烈女的面子,终究败给了现实主义的生存需求。
王倾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以一种近乎英勇就义的姿态蹲下身。
玉指微颤,小心翼翼地顾阳山外衣青袍解开,随即揪住仅存那件亵裤的边缘——布料早已脆弱不堪,稍一用力便发出撕裂的呻吟。
王倾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窘迫,尽量目不斜视,虽然眼前也实在没啥可斜视的了......遂迅速将其剥离下来。
那混合型的生化武器浓度瞬间提升,熏得王倾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她捏着鼻子,两根手指拎着那团“罪魁祸首”,如拎着烫手山芋,疾步冲向海边。
海浪冲刷着岩石。
王倾云蹲在水边,满脸写着“壮烈”二字。
她咬紧牙关,将那件布满可疑污渍的亵裤浸入冰冷的海水中,闭着眼,胡乱揉搓。
水花四溅,动作僵硬得如同在搓一块烙铁。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此乃医者仁心......不不不,是生存所需......”
王倾云一边机械地清洗,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不知所谓的经文,企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