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王哥重重跌落尘埃,右手拄剑撑地,左手死死捂住大腿上那汩汩冒血的血窟窿!
一双赤红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死死钉在顾阳山身上,胸膛剧烈起伏。
鲜血如注,顺着指缝染红了大片土地,他身子筛糠般抖动,已是强弩之末,目光中交织着浓浓的不甘与滔天怒火。
顾阳山心如明镜,知其再无威胁。右手紧握黑云剑柄,足下发力,身形如渊虹乍现,在王哥身侧一闪而过!
剑锋划出一道冰冷弧线!
王哥此时才惊觉杀机降临,刚欲抬剑格挡——
“呃...”他回过神时,喉咙处已然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小...子...你...咕噜噜...”王哥徒劳地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有滚烫的鲜血不断涌出。
他艰难地扭头,死死瞪着顾阳山远去的背影,眼中光彩迅速黯淡。
噗通一声,这位横行一时的“王哥”,双目圆睁,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远处,花和与男子挣扎着互相搀扶而起,踉跄走来。
“少侠救命大恩,如同再造!请受我夫妇一拜!”
二人面带劫后余生的激动与感激,说着便要屈膝下跪。
“哎!使不得,快快请起!”顾阳山连忙上前,稳稳托住二人手臂。
“这是拙夫李曲,妇人花和!”花和指着男子介绍道,声音犹带哽咽,“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在下,顾阳山!”顾阳山抱拳还礼。
李曲闻言,不顾伤痛,挣扎着上前一步,深深抱拳:“原来是顾兄弟!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李曲此生不敢或忘!”
顾阳山执剑抱拳,神态从容:“李大哥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乃江湖本分,何足挂齿!”
“哈哈,顾兄弟侠义!”李曲目光扫过顾阳山的装束,“看顾兄弟衣着,是...?”
“就在李大哥身后那座高峰观中清修!”顾阳山指了指夜色中巍峨的高峰山山影。
李曲回首望了一眼高峰山,郑重道:“好!待我夫妇养好这身伤,必携重礼登山叩谢顾兄弟救命之恩!”
“哈哈...哈!”顾阳山朗声一笑,摆摆手:“重礼倒不必,二位若能来,顾某人必当扫榻相迎!”
瞥见李曲捂着的伤口又在渗血,顾阳山又正色道:“李大哥,花姐,时辰不早,观二位伤势不轻,还是速速寻医问药要紧!”
“是是!顾兄弟说得是!”李曲感激道,“他日伤愈,定来叨扰!告辞!”
“后会有期!”顾阳山说罢,身影一晃,便融入沉沉夜色,消失无踪。
片刻后。
“曲哥,只寻到这四块玉石。”花和将四块沾着尘土的玉石小心收入一个小包,走到倚靠树干、脸色苍白的李曲身边。
李曲左手紧按腹部裂开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嘶~罢了。那叛徒朱强从组织里盗走的十几块玉石,咱们能追回四块,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喘息着,“先...先回去复命,此事自有上头定夺...”
二人草草收拾了战场痕迹,便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挪地向县城方向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