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奇植(2 / 2)

帐内不少身经百战的将领,呼吸都为之一窒。就连见惯了绝色的王十三,目光也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一下。这位艾莉芙公主的美,确实超乎想象,带着一种混合了异域风情和高贵气质的致命吸引力。

王十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视,又似乎在权衡。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那位一直低垂着头的艾莉芙公主,忽然动了!她的动作快如鬼魅,完全不像一个娇弱的女子!白纱之下寒光一闪,一柄淬着幽蓝光芒的短刃直刺王十三的心口!

这一下变起肘腋,距离又近,几乎无人能反应!

“陛下小心!”离得最近的叶孤白厉喝一声,剑气瞬间勃发,却似乎慢了一线!

然而,王十三仿佛早有预料。在那短刃即将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右手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公主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公主痛哼一声,短刃“当啷”落地。

“美人计?刺杀?”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冰冷,“就知道你们不会真心臣服。”他话音未落,手上加力,就要将这刺客公主的手腕捏碎。

“不!不要!”公主忽然用流利的汉语尖叫起来,声音凄婉绝望,泪水瞬间涌出,冲散了眼中的决绝,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哀求,“陛下饶命!非我本愿!是他们他们用我母亲的性命逼我这么做的!求求您。”

王十三动作微微一滞,扣住她手腕的力量稍缓。他能感觉到,怀中这具娇躯正在剧烈颤抖,那恐惧不似作伪。

一旁的奥斯曼使者脸色剧变,厉声用土耳其语呵斥着什么,似乎想阻止公主继续说下去。

公主却仿佛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继续哭诉:“陛下!我父苏丹他早已准备放弃都城,带着财宝和精锐逃往北非!他让我来行刺,无论成败,都能拖延时间!求陛下救救我母亲,她还在宫里。”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接连的反转惊呆了。

王十三松开了公主的手腕,但目光依旧锐利如刀。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奥斯曼使者,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艾莉芙公主。

忽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好一出精彩的大戏。”他缓缓道,“没想到,一来一回,倒让朕知道了更大的秘密。”

他站起身,下令:“将使者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至于你,”他看向艾莉芙公主,“朕暂且信你。若你所言属实,朕可保你母女平安。若敢有半句虚言”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冰冷的杀意已经说明一切。

公主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王十三转向麾下众将,眼中闪烁着睿智而果决的光芒:“传令!巴特尔!”

“臣在!”

“即刻率领你本部所有轻骑,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所有通往北非的海陆通道!给朕把那位想逃跑的苏丹,堵死在他的宫殿里!”

“李永!”

“臣在!”

“加大攻城压力!做出朕因遇刺而震怒,欲全力攻城的姿态!”

王十三加大攻城压力的命令刚下达不久,埃迪尔内城内便再次派出了使者。这一次,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神色惶恐的老宦官。他带来的消息,让王十三都感到一丝错愕。

“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老宦官跪在地上,头几乎埋进土里,“我主我主深知艾莉芙公主罪孽深重,冲撞天威。为表歉意与诚意,特将公主之母——海迪耶哈屯,献与陛下!哈屯虽年逾四旬,然风韵犹存,更胜少女,愿侍奉陛下,以求宽恕。”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这奥斯曼苏丹是疯了不成?刚献完女儿,又把女儿的母亲送来?这是何等荒唐的求和方式?

王十三眼睛微眯,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他记得很清楚,艾莉芙公主哭诉时,说的是“他们用我母亲的性命逼我”。如今,这位被当作人质的母亲,却被主动送了过来?

“带上来。”王十三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片刻后,一位身着奥斯曼宫廷华服、体态雍容、面覆轻纱的女子,在侍女的陪伴下,缓缓走入御帐。

她并未像其女儿那般穿着诱人的薄纱,而是包裹得相对严实,但正是这份庄重与含蓄,反而更添一份神秘与高贵。她微微躬身行礼,动作优雅至极,仿佛不是来自战败的敌国,而是进行一场友好的宫廷访问。

当她抬起头,轻轻掀开面纱的一角时,整个御帐内,再次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如果说艾莉芙公主的美是耀眼夺目、带着青春活力的绝世瑰宝,那么其母海迪耶的美,则是历经岁月沉淀、美在骨子里的醇酒。

她的容貌确实能看出与艾莉芙相似的轮廓,但线条更加柔和成熟,眼角虽已有细微的纹路,却非但不减其色,反而平添了无限风韵与智慧的光彩。

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着地中海的星空与秘密,平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和从容。她的美,是一种能让人忽略其年龄、直击灵魂深处的震撼。

王十三的目光也凝固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海迪耶哈屯,确实拥有一种与其女儿截然不同、却更具冲击力和吸引力的魅力。

王十三很快压下心中的涟漪,目光恢复清明。他看向一旁被带上来、脸色苍白的艾莉芙公主,又看了看眼前这位气质高华的海迪耶哈屯。

“公主,”王十三开口,声音平淡,“你之前说,他们用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行刺朕。如今,你的母亲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并被你的‘苏丹’主动献于朕。你,有何解释?”

艾莉芙公主看到母亲,先是一喜,随即听到王十三的问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眼神闪烁,嘴唇颤抖,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您没事太好了,可是......”

海迪耶哈屯却率先开口,她的声音温和而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说的竟是略显生硬却足够清晰的汉语:“尊敬的皇帝陛下,请恕小女无知妄言。从未有人用我的性命威胁过她。或许是她年幼胆小,误解了苏丹的旨意,又或是情急之下,为了自保而编造的谎言,冲撞了陛下,万望陛下海涵。”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直接将艾莉芙之前的指控定义为“谎言”或“误解”。

艾莉芙公主难以置信地看向母亲,眼中充满了困惑和受伤:“母亲!您怎么能,明明是......”

“艾莉芙!”海迪耶哈屯轻声打断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某种深意,“在陛

王十三冷眼旁观着这对母女的表现,心中疑窦更深。女儿的反应不似作伪,那最初的恐惧和后来的倒戈不像演戏。而母亲的表现则过于完美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王十三忽然笑了,他看向海迪耶哈屯:“哦?是吗?可是,尊贵的哈屯,据朕所知,你们的那位苏丹,此刻正打算放弃都城,逃往北非。他将你们母女二人先后献出,恐怕并非为了求和,而是为了拖延时间,甚至,让你们作为最后的刺客,不是吗?”

海迪耶哈屯的面色微微一僵,但瞬间恢复如常:“陛下说笑了,苏丹怎会......”

“母亲!”艾莉芙公主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猛地跪倒在地,对着王十三哭喊道:“陛下!我说的是真的!请您相信我!我母亲我母亲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和我一样,都被控制了!真正掌控一切的,不是苏丹,是大维齐尔 !是他用邪术控制了我母亲的心神!苏丹也只是他的傀儡!”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海迪耶哈屯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挣扎!

王十三眼中精光爆射!大维齐尔!奥斯曼帝国的宰相!他一直隐藏在幕后?

“艾莉芙!住口!”海迪耶哈屯厉声喝道,但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神变得混乱起来。

王十三猛地站起身,强大的精神力如同实质般压向海迪耶哈屯:“看着朕!告诉朕真相!”

在海迪耶哈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王十三似乎看到了一丝被强行压抑的痛苦和求助的信号!

“是大维齐尔。”海迪耶哈屯的声音变得极其艰难,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抗争,“他是‘阴影之手’,真正的苏丹......他逼我来刺杀控制......”话未说完,她忽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母亲!”艾莉芙公主尖叫着扑上去。

王十三一步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海迪耶哈屯,手指迅速搭在她的腕脉上。只觉其脉象极其诡异,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正盘踞在其心脉附近,刚才的情绪激动和挣扎似乎引动了这股力量!

“毒佛不同!”王十三厉声喝道。

一直如同阴影般站在角落的毒佛不同立刻上前,枯瘦的手指在海迪耶哈屯的几处穴位飞快一点,然后仔细检查她的瞳孔和那丝黑血。

“陛下,”毒佛不同面色凝重,“是极其阴毒的蛊心咒配合慢发性剧毒!下毒者手段高超,能将毒性控制得如此精妙,平时与常人无异,一旦情绪激动或试图反抗下咒者的意志,便会毒发攻心!看来这位哈屯,才是被控制最深的那一个!她刚才的冷静,恐怕大半是毒性压制和咒术效果!”

王十三瞬间明白了所有真相!

大维齐尔是幕后黑手,控制苏丹,并用邪术和毒药控制了海迪耶哈屯。

他先派被母亲性命威胁的艾莉芙公主行刺,若失败,则可抛出“公主说谎”的烟雾弹。

再派实际上被深度控制、看似冷静完美的海迪耶哈屯前来,进行第二轮行刺或控制!甚至可能海迪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毒药炸弹!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大维齐尔和苏丹的逃跑争取时间!

好狠辣的计中计!连环套!

“可能救?”王十三沉声问。

毒佛不同沉吟片刻:“需费一番功夫,但可一试。需先稳住其心脉,再慢慢化解剧毒和咒力。”

王十三点头:“尽力救她。”他看向怀中这位陷入昏迷、脸色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眼神复杂。她既是敌人,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棋子。

在毒佛不同以精湛的技艺和数种珍稀丹药的辅助下,海迪耶哈屯体内的剧毒与蛊心咒被暂时压制、并逐步化解。她悠悠转醒,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混乱与痛苦已然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哀伤与忧虑。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并非关心自身,而是急切地环顾四周,看到守在一旁、眼睛哭得红肿的艾莉芙公主安然无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王十三身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挣扎着从临时铺设的软榻上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踉跄地走到王十三面前,然后,深深地跪伏了下去。这个动作由她做来,依旧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优雅与哀婉。

“皇帝陛下。”她的声音因虚弱和激动而微微颤抖,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从那双绝美的眼眸中无声滑落,“求求您,求求您停止攻城吧。”

王十三俯视着跪在脚下的这个女人,她的泪水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也仿佛滴落在他冷硬的心湖上,激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城中还有我另外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有我年迈的父母,我的姊妹,我的族人。”她抬起泪眼,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们都是无辜的,战争是男人们的罪孽,不该由他们来承受毁灭,陛下您是天朝圣主,仁德广布,求您发发慈悲。”

她的哀求并非嘶声力竭,而是充满了母亲和女儿的真挚恐惧与绝望,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打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连帐中一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将领,都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

王十三的心,确实软了一下。他不是嗜杀的魔头,征服是为了帝国利益和终极目标,而非单纯的毁灭。眼前这个刚刚脱离死亡威胁、却第一时间为家人乞命的女人,其情其景,足以打动任何铁石心肠。

他脸上的冰冷线条,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海迪耶哈屯何其敏锐,她立刻捕捉到了王十三那一瞬间的犹豫和松动!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她停止了哭泣,用衣袖轻轻拭去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仰视着王十三,那双刚刚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此刻如同星辰般璀璨,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与恳求。

“陛下。”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丝异域的腔调,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钩子,“若陛下肯网开一面,保全我的家人和城中无辜百姓,我,海迪耶,愿以此残破之躯,永远侍奉陛下,至死不渝。”

说着,她竟然缓缓地,以一种极其诱惑的姿态,向前跪行了两步,靠近王十三。她仰起头,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抖,那张融合了成熟风韵与惊世美貌的脸庞,距离王十三仅有咫尺之遥。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将领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艾莉芙公主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王十三的呼吸微微一滞。海迪耶哈屯,确实是他生平所见,最具魅力和吸引力的女人。 那种成熟的风情、高华的气质混合着此刻卑微的乞怜和主动的献身,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致命诱惑。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是敌人的计策,但他的本能却在蠢蠢欲动。

就在他犹豫的刹那间,海迪耶哈屯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猛地向前一倾,温软而略带冰凉的唇瓣,轻轻地、颤抖地印在了王十三的唇上!

一触即分。

如同蜻蜓点水,却仿佛有电流穿过两人的身体。

海迪耶哈屯迅速低下头,雪白的脖颈染上一片动人的红晕,身体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微微颤抖,更添几分诱惑。

王十三愣住了。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冰凉温度,却仿佛烙印般清晰。他体内那股属于帝王的征服欲和属于男人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然而,王十三终究是王十三。他是横扫六合、志在四洲的帝王,而非沉迷美色的昏君。

那瞬间的迷醉之后,强大的理智迅速回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体内的躁动。目光再次变得清明而锐利。

他伸出手,并非拥抱,而是轻轻抬起了海迪耶哈屯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的眼中有一丝得逞的期待,但更多的依旧是恐惧和不安。

“海迪耶,”王十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吻,很动人。你的请求,朕也听到了。”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缓缓道:“但,战争不是儿戏。帝国的意志,也不会因一个女子的眼泪或一个吻而改变。”

海迪耶眼中的希望瞬间黯淡下去,变得一片死灰。

“不过,”王十三话锋一转,“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朕可以暂缓攻城一日。你,立刻修书一封,送入城内。告诉你那被控制的苏丹和大维齐尔,开城投降,交出所有权力,朕可以保证你指定之人的安全,并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这是朕,最后的仁慈。”

“若他们拒绝!”王十三的声音骤然变冷,“明日此时,朕将亲自下令,踏平埃迪尔内!届时,一切后果,由他们自负!”

这不是因为美色而做出的退让,而是基于战略考量和一丝帝王“仁慈”的、带有条件的最后通牒。

海迪耶哈屯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的美色可以让他心动一瞬,却无法动摇他的根本。她缓缓低下头,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是绝望的泪水。

“是,陛下,臣妾遵命。”她用了“臣妾”这个称呼,仿佛已经认命。

王十三松开手,转身不再看她,命令道:“带她下去,让她写信。派人将信射入城中。”

海迪耶哈屯颤抖着手,写完了那封劝降信。内侍将其密封,交由专人送往城下,以强弓射入城内。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原地,眼神空洞。良久,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起身,再次走到王十三面前,这一次,她的眼神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陛下!”她声音微弱,“臣妾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乎陛下能否真正掌控奥斯曼!”她的话语含糊而充满暗示。

王十三眉头微皱,看着她:“有何秘密,直言无妨。”

海迪耶却坚定地摇头,美眸扫过帐内肃立的将领和侍卫:“此事只能只能陛下独自知晓,请陛下屏退左右。”

帐内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众将领面露警惕,让陛下与这个刚刚还试图行刺、心思难测的敌国女人独处?风险太大!

王十三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海迪耶,试图从她眼中看出真假。他看到的是绝望、决绝,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他沉吟片刻,竟真的挥了挥手:“尔等,先退至帐外等候。”

众将无奈,只得躬身退出大帐,帐内只剩下王十三与海迪耶哈屯两人。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暧昧。

见左右已退,海迪耶哈屯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更加紧张。她向前靠近两步,仰视着王十三,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陛下,臣妾的妹妹泽内普年方二八,她的美貌更胜臣妾年少之时天真烂漫,纯洁无瑕。”她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若陛下肯应允臣妾愿劝说妹妹,一同侍奉陛下届时,我姐妹二人......”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已经将一切暗示得淋漓尽致。一对倾国倾城的姐妹花,同时臣服于一位征服者的脚下,这几乎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终极的权力与欲望的象征。

王十三的呼吸猛地一窒!脑海中几乎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香艳的画面。海迪耶的美已是人间极致,其妹若更胜一筹这种诱惑力,远超之前的所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体内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燥热再次升腾起来。但他依旧强撑着帝王的理智,声音有些沙哑:“朕无需如此。”

海迪耶哈屯清晰地看到了王十三眼中的挣扎和欲望。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忍受着极大的煎熬。光是口头上的诱惑,或许还不够。

她笑了,那笑容凄美而绝望,却又带着倾尽一切的魅惑。她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地,开始解开自己华服上那复杂的扣绊。

一件。

两件。

轻纱般的衣物,如同凋零的花瓣,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

一具成熟完美、如同上天杰作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王十三眼前。那并非少女的青涩,而是历经岁月雕琢后最极致的丰腴与诱惑,每一道曲线都仿佛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王十三的理智,在这一刻,终于被彻底冲垮了。

海迪耶哈屯缓缓走上前,伸出颤抖却坚定的手,拉住了王十三的手,将其引向自己滚烫的肌肤。

帐外,将领们沉默地守卫着,听着帐内隐约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个个神色复杂。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正在失控。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动静渐渐平息。

锦榻之上,海迪耶哈屯蜷缩在王十三的怀里,泪痕未干,肌肤相亲后的红晕尚未褪去。她仰起头,再次轻声哀求,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卑微的乞求:

“陛下,您已经得到了臣妾的一切,求您哪怕只是为了臣妾暂缓兵锋,围而不攻,再给他们一点考虑的时间,好吗?就当是怜惜臣妾。”

此时的王十三,刚刚经历极致的欢愉,怀中抱着这具令他沉醉的躯体,鼻尖萦绕着她独特的异域芳香,听着她软语哀求,那颗冷硬如铁的心,再次出现了明显的松动。

征服者的满足感与男人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他确实心软了。

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好吧。朕便依你一次。”

他对外沉声道:“来人!”

众将立刻入帐,低头不敢直视榻上景象。

“传令全军,暂缓攻城。加固包围,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擅自进攻。再给城里一天时间考虑。”王十三下达了命令。

“臣遵旨!”众将心中五味杂陈,但只能领命而去。

海迪耶哈屯依偎在王十三怀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光芒。有庆幸,有悲哀,或许还有一丝计划得逞的黯然。她用自己的身体,终于为城中的亲人,争取到了短暂的、喘息的时间。

王十三下令围而不攻的第二日清晨,埃迪尔内那沉重的大门并未打开投降,反而开启了一道缝隙。一列由老宦官和侍女带领的、规模庞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队伍,缓缓走出了城门,向着帝国大营迤逦而来。

这支队伍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是由整整三十五名身着奥斯曼宫廷华服、容貌气质各异的女子组成。她们年龄从十五六岁的少女到三十余岁的成熟美妇不等,环肥燕瘦,风姿绰约,但无一例外都拥有令人惊艳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

为首的宦官跪在帝国大营前,献上了一份以金箔装饰的名册和礼单,声音谦卑至极:“伟大的天朝皇帝陛下!此乃我主苏丹不,是我主以及帝国所有心怀敬畏之家族,献与陛下的微薄心意,共三十五名女子,皆出自名门,各有所长,愿以此表达我奥斯曼不,是原奥斯曼上下,对陛下最彻底的臣服与归顺之心!恳请陛下笑纳!”

这份名册和这支队伍被迅速报至王十三的御帐。

饶是王十三见惯了风浪,看着名册上那详细列出的三十五名女子的出身、年龄、特长以及所附带的“献礼”,也不禁愣了片刻。这名单之详尽,分类之明确,用意之赤裸,简直像一份精心准备的“贡品清单”,而非活生生的人。

王十三放下名册,目光扫过帐下肃立的将领,以及一旁垂首不语、脸色苍白的海迪耶哈屯。他瞬间明白了奥斯曼统治者的心思。

他们见自己因海迪耶而暂缓攻城,便彻底将自己定性为一个“好色之徒”,以为送上如此规模、如此“高质量”的美人团,便能满足他的欲望,从而换取更大的宽容甚至退兵。

“真是打得好算盘。”王十三心中冷笑。对方这是把他当成了贪图享乐、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昏君了。

然而,看着名册上那些一个个鲜活的名字和附带的“价值”,尤其是那十位明确标注为“苏丹”或“帕夏”头衔、拥有皇室血统的贵妇,他的内心确实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并非全是情欲,更是一种身为征服者的极致满足感。将敌国最高贵的女性,如同战利品一般纳入囊中,这本就是最强有力的征服象征。更何况,这些女子背后所代表的行政、军事、经济、宗教等方面的知识和资源,若能真正为己所用,对日后统治这片土地确实有莫大好处。

他沉默了片刻。海迪耶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玉手紧紧攥着衣角。

王十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

“臣在!”

“将这些女子,悉数接入营中妥善安置。检查其所携物品,登记造册。至于人暂且集中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骚扰。”

“遵旨!”

命令下达,帝国军队高效地行动起来,将那三十五名惴惴不安却又强作镇定的奥斯曼美人接入大营,给予了相对舒适的帐篷和物资,但同时也派出了女官和侍卫进行“保护性”的看守。

处理完这一切,王十三看向那名依旧跪在地上的奥斯曼老宦官,声音骤然变冷: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朕,收下他的‘诚意’了。”

“但是!”他语气加重,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心上,“这并不代表朕会停止战争!明日此时,若再不开城投降,交出所有权力,朕的大军,依旧会踏平埃迪尔内!这些女子,也救不了你们的命!让他不要心存任何侥幸!”

老宦官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跑回城去报信。

帐内再次只剩下王十三和海迪耶哈屯。

海迪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涌出:“陛下,谢谢您,谢谢您接纳了她们,至少她们暂时安全了。”

王十三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以为,朕是因为好色才留下她们?”

海迪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朕留下她们,是因为她们有用。而你,”王十三走近,抬起她的下巴,“是因为你确实让朕心动。但这一切,都与是否停止战争无关。帝国的目标,从未改变。”

海迪耶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和释然。她终究还是无法真正改变这位帝王的意志,但至少,她为那些被献出的女子,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臣妾明白了。”她低声说道。

王十三松开手,目光再次投向埃迪尔内城的方向。奥斯曼统治者妄想用美人来换取苟延残喘,甚至以为能操控他的意志,这无疑是最大的愚蠢。

他收下这份“大礼”,既是满足征服者的虚荣和实际需要,也是一种对奥斯曼最后的嘲弄和警告。

王十三虽下令围而不攻,并未放松对埃迪尔内的严密监视和压力。帝国的营垒如同铁桶,水泄不通。而每晚,他的御帐之内,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海迪耶哈屯似乎彻底认命,又或许是为了巩固那渺茫的希望,她极尽所能地侍奉着王十三,将奥斯曼宫廷中取悦君主的诸般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成熟风韵、异域风情以及那种混合了卑微与高贵的复杂气质,让王十三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和占有快感。一连七日,帐内春意盎然,仿佛外面的战争与杀伐都暂时被隔绝了。

第七日清晨,海迪耶哈屯侍奉王十三起身时,忽然面色一白,掩口干呕了几下,秀眉微蹙,显得十分不适。

“怎么了?”王十三随口问道。

海迪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的惊喜,轻声道:“陛下臣妾臣妾的月信迟了数日,而且今日忽然觉得恶心反胃,怕是,怕是有了。”

王十三闻言,猛地一怔!怀孕?这怎么可能?满打满算,他与海迪耶亲密也不过六七日,即便真有孕,也不可能如此快有反应。

“胡说什么,”王十三皱眉,“哪有这般快的?”

海迪耶却坚持道:“臣妾生过孩子,对此种感觉有些熟悉虽不能完全确定,但可能性很大。”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脸上泛起一种母性的光辉,混合着担忧与期盼。

王十三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也不由得信了几分。难道真是天意?在这征战异域之时,竟能让敌国的王后怀上他的子嗣?这其中的象征意义和未来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让他瞬间想到了很多。

“传御医!”他立刻下令。

随军的御医匆匆赶来,仔细为海迪耶哈屯切脉。良久,御医面露犹疑,躬身对王十三道:“陛下,哈屯脉象滑利,如盘走珠,确似喜脉之象。然时日尚浅,脉象未显充盈有力,臣只有七八分把握。若要完全确诊,恐需再等十日至半月。”

七八分把握!王十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成就感!这不仅仅是男人的骄傲,更是一种帝王的象征——他的血脉,即将融入这片被他征服的土地的最高贵血脉之中!

“好!好!好!”王十三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真正开怀的笑容,“此乃吉兆!天佑朕躬!传令下去,全军上下,大酺三日!酒肉管够,同庆此喜!”

皇帝有后本就是天大的喜事,更何况是在这远征途中,由一位身份特殊的绝色美人所怀,更带有了几分“天命所归”的色彩。帝国大营瞬间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然而,与帝国大营的欢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埃迪尔内城内,正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苏丹穆罕默德一世献出包括自己亲属、重臣妻女在内的三十五名女子以求和的做法,虽然暂时稳住了王十三,却彻底激怒了帝国内部最强大的两股势力——近卫军团 和宗教领袖。

在他们看来,这是奥斯曼帝国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将高贵的穆斯林女子,尤其是皇室和贵族的女性,献给异教徒的君主亵玩,这简直是对真主和帝国荣耀的彻底背叛!

以大穆夫提为首的宗教领袖们,在各大清真寺迅速发布法特瓦,公开宣告穆罕默德一世“献女求荣,亵渎信仰,屈膝异端”,其统治已“违背真主意志,丧失合法性与神圣性”!近卫军团的将领们则在军营中疯狂煽动:“伟大的奥斯曼,绝不能由一个懦夫和叛教者统治!为了帝国,为了信仰,必须推翻他!”

宗教与军事的舆论双管齐下,迅速统一了城内军民的认识,将穆罕默德一世定性为“非法统治者”。

在舆论铺垫完成后,早已准备好的近卫军团迅速行动!他们以“执行真主意志,清除国贼”为名,迅速控制了皇宫、军械库、各主要城门以及大臣府邸。穆罕默德一世的亲信大臣被迅速逮捕。宗教领袖们则带领信徒控制街市,维持“秩序”,实则切断了穆罕默德一世的一切外援可能。

政变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穆罕默德一世众叛亲离,被迫退位并被幽禁。

随后,在城内最大的清真寺广场上,举行了一场仓促却意义重大的仪式。大穆夫提当众为一位新的统治者祈福——他正是穆罕默德一世的次子,穆拉德·本·穆罕默德。宗教领袖宣称其为“真主选中的、纯洁的帝国守护者”,近卫军团全体将领当场向其跪拜宣誓效忠。穆拉德二世的时代,以一种充满血与火、背叛与重塑的方式,仓促开启了。

这位新苏丹年富力强,拥有纯正皇室血统,且一直对父亲屈辱求和的政策不满,因此迅速得到了军队和宗教界的支持。

城内的剧变,很快通过帝国细作和城头变换的旗帜,传到了王十三的耳中。

王十三听完汇报,看着欢庆的军营,又看了看身旁忧心忡忡抚摸着小腹的海迪耶哈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穆罕默德一世倒台了?新上来一个年轻气盛的穆拉德二世?

这意味着,求和派垮台,主战派上台。

他之前接受的“美人贡品”,瞬间变成了前朝遗留物,政治象征意义大打折扣。

他围而不攻的策略,似乎催生了一个更不可控的对手。

“有意思。”王十三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平静的湖面下,终于又起了新的波澜。这场征服游戏,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和有趣了。

他即将面对的,不再是一个试图乞和的懦夫,而是一个被宗教和军队推上前台、意图扞卫帝国尊严的年轻苏丹。

而他的手中,还多了一张意想不到的牌——可能怀着他子嗣的海迪耶哈屯。

埃迪尔内城内,刚刚通过政变上位的穆拉德二世,站在皇宫最高处,眺望着城外帝国军营连绵的旌旗和欢庆的喧嚣。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无比的凝重与决绝。

他深知自己接手的是一个怎样的烂摊子:父亲屈辱求和,丧尽人心;强敌环伺,兵临城下;国库空虚,军心涣散。他能够上台,凭借的是近卫军团和宗教界的愤怒,而非真正的实力。此刻,任何错误的决策都可能导致帝国的彻底毁灭。

他的核心策略清晰而艰难:必须展现出与父亲截然不同的、绝不屈服的强硬姿态,以此重新凝聚奥斯曼人的民族和宗教认同,激发最后的抵抗意志。但同时,必须谨慎地控制抵抗的力度,避免过度刺激城外的巨人,争取一线生机。

穆拉德二世的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他并非忙于清算前朝余孽或安抚民众,而是亲自前往首都大清真寺,邀请大穆夫提及所有重要的乌里玛 举行了一场极其隆重而肃穆的宗教仪式。

在万千信众面前,大穆夫提庄严地宣布:穆拉德二世苏丹是“真主在这个艰难时世选定的守护者与利剑”,并发布新的法特瓦,正式将王十三的围城行为定性为“异教徒对达尔伊斯兰的侵犯与亵渎”,号召所有穆斯林进行“吉哈德”,保卫信仰、家园和最后的尊严!

这一招极其高明,瞬间将一场王朝保卫战,提升到了守护信仰的圣战高度。个人的得失、王朝的兴衰被淡化,宗教大义被置于顶端,极大地激发了底层民众和士兵的宗教热情。

紧接着,穆拉德二世马不停蹄地前往近卫军团的驻地。他没有坐在高台上训话,而是走入士兵中间。

他高度赞扬了近卫军团“清除国贼、扞卫荣耀”的功绩,宣布所有参与政变的官兵都将获得重赏和晋升。他当场罢黜了几名态度暧昧、可能与旧苏丹有牵连的高级将领,提拔了一批在政变中表现激进、出身底层的军官。

“奥斯曼的勇士们!”他站在点将台上,声音洪亮而充满激情,“过去的屈辱已然成为历史!从今日起,朕与你们同在!帝国的荣耀,不再靠女人的裙摆换取,而将用我们手中的刀剑和热血去扞卫!我们将让那些异教徒知道,奥斯曼的男人,还没有死绝!”

他的演讲极具煽动力,成功地唤起了这支精锐部队残存的骄傲和战斗欲望。

最让军民震撼的是,穆拉德二世并没有留在安全的皇宫。他换上了一身戎装,在精锐卫队的护卫下,亲自登上了埃迪尔内最危险的城防段。

他仔细检查防御工事,慰问受伤的士兵,甚至亲手为一座火炮点火,向城外发射了一枚并未造成多少伤害的炮弹。他与士兵同吃简单的军粮,夜间就宿在城墙附近的指挥所内。

“朕誓与埃迪尔内共存亡!”这句话通过他身边的书记官和传令兵,迅速传遍了全城每一个角落。

这种“君主与士兵同甘共苦、与国家共存亡”的姿态,所产生的激励效果是巨大的。它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也让原本惶恐不安的市民看到了一丝希望,暂时压制了城内所有的投降声音。人们开始相信,这位新苏丹,或许真的能带领他们创造奇迹。

一时间,埃迪尔内城内,一种悲壮而狂热的抵抗情绪被成功点燃起来。城上的守军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巡逻的队伍也更加森严。

穆拉德二世的第一步,内部整合与士气重塑,在极短时间内,取得了显着的效果。他将自己成功地塑造成了一位临危受命、坚定果敢的圣战领袖形象。

成功凝聚内部士气后,穆拉德二世深知,光有口号和姿态是不够的。他必须向城外的王十三展示埃迪尔内仍有獠牙,并非一座可以轻易吞下的点心,但又绝不能因过度刺激而导致对方发动毁灭性的总攻。

他在军事会议上定下了基调:“我们要让异教徒皇帝知道,奥斯曼的尊严需要用血与火来换取,而不是廉价的贡品。但我们的反击,必须像毒蝎的尾刺,精准而致命,而非蛮牛的冲撞。”

是夜,月黑风高。

埃迪尔内的侧门悄然开启,数支由近卫军团中最精锐、最擅长夜战和渗透的士兵组成的小队,如同鬼魅般滑出城门,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摸向帝国大军的营垒。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一队直扑后勤区域,寻找粮草囤积点。他们成功避开了巡逻队,用火油和火箭点燃了数座偏远的粮垛,引发了一阵骚乱后才迅速撤离。

另一队则潜行至攻城器械的停放处。虽然无法摧毁庞大的攻城塔和吕公车,但他们用特制的工具破坏了部分扭力弩炮的绞盘和投石机的构件,甚至在一些云梯上做了不易察觉的手脚。

还有一队专门猎杀落单的巡逻士兵或哨兵,制造恐惧。

这些袭击规模很小,造成的实际损失对庞大的帝国军队而言可谓九牛一毛。但它们像蚊子叮咬一样烦人,更重要的是,它们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我们仍有能力,也敢于出击!我们没有被吓破胆!

帝国军营的反应迅速而有效,巡逻立刻加强,照明范围扩大,但这些奥斯曼死士早已凭借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撤回城中。王十三接到报告后,只是冷哼一声:“垂死挣扎。”但心中对这位新苏丹的评价,却悄然调高了一分——至少比他那只知道献女求和的父亲强点。

与此同时,埃迪尔内的城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强。

在穆拉德二世的亲自督促下,城内所有的工匠和壮丁都被动员起来。

城垛后方加装了更多威力巨大的床弩,射程更远,专门瞄准帝国军官的可能位置。

城墙关键地段架起了一口口大锅,味。

街道上设置了路障和陷阱,预备进行巷战。

甚至将一些清真寺的铅皮屋顶都拆下来熔化,铸造守城用的铅弹。

穆拉德二世每天都会巡视这些工事,亲自检查细节。他对着守军大声鼓舞:“看!这就是我们的利齿和坚甲!让异教徒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这些实实在在的防御准备,比任何口号都更能坚定守军的抵抗决心。

正如穆拉德二世所预料,王十三在遭遇夜袭和看到城防加强后,并未立刻暴怒攻城,反而再次派来了使者。

使者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但语气缓和了一些,提出了新的条件:要求穆拉德二世正式递交称臣国书,并交出包括大维齐尔在内的主要政变首领作为人质,同时再提供一笔巨额赔款,方可考虑解围。

这显然是一种试探,看看这位新苏丹的“强硬”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穆拉德二世在皇宫大殿接见了使者,两旁站满了杀气腾腾的近卫军团将领和面色凝重的宗教领袖。

他听完通译的转述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直视使者: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陛下,”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奥斯曼,可以战死,但绝不会跪着求生。国书不会有,人质不会有,赔款更不会有。 埃迪尔内的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奥斯曼人,都将战斗到最后。如果他想要这座城市,那就让他用足够的鲜血来换吧!”

这番话掷地有声,瞬间点燃了大殿内所有奥斯曼人的热血!近卫将领们按刀怒吼,宗教领袖们颔首赞许。

帝国使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硬,只得悻悻离去。

穆拉德二世成功地拒绝了妥协,并将“球”踢回给了王十三。他传递了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息:谈判的大门已经关闭,要么你付出惨重代价强攻,要么就此僵持或退去。

使者回报后,王十三并未动怒,反而陷入了沉思。

穆拉德二世的这一系列组合拳——内部凝聚、有限反击、强硬拒绝——确实让他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有魄力和手腕。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当一块硬骨头了。”王十三对左右的将领说道,“他想让朕知难而退,或者至少,让朕在啃下这块骨头时崩掉几颗牙。”

他走到帐外,望着埃迪尔内那明显加强了防御的城墙。强攻,肯定能打下来,但代价绝不会小。他的士兵是宝贵的资源,消耗在一座孤城上,是否值得?尤其是现在海迪耶可能怀有他的子嗣。

但另一方面,如果被对方这种姿态吓住或拖延,帝国威严何存?其他被征服的地区是否会因此产生异心?

而在另一头的城内,尽管内部士气高涨,防御得以加强,但穆拉德二世深知,困守孤城终非长久之计。帝国的围困如同铁桶,时间一长,城内粮草、士气都会耗尽。他必须尝试寻找外部破局的可能,哪怕希望渺茫。

他启动了第三步策略:

联络外部势力:他秘密派出了数批最忠诚、最擅长伪装和潜行的死士,携带他的亲笔信和丰厚承诺,试图穿越帝国军队的封锁线,去联络那些可能还对奥斯曼存有旧情的小亚细亚突厥游牧部落以及远在埃及的马穆鲁克王朝,请求他们从后方袭击帝国军队的补给线或进行牵制。

贿赂内部将领:同时,他动用皇宫秘藏的一些珍贵香料、丝绸和黄金,通过一些极其隐秘的渠道,试图贿赂帝国军营中的中下级将领。目的并非要求他们倒戈,而是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军事情报或是散播一些谣言,制造帝国军队内部的矛盾和不和。

然而,穆拉德二世严重低估了王十三对军队的掌控力以及帝国情报机构的效率。

他派出的所有死士,几乎刚一离开埃迪尔内,就被帝国外围的游骑和暗哨发现并擒获。那些试图贿赂的中间人,也很快被锦衣卫顺藤摸瓜,连人带赃物一并拿下。

所有的阴谋,在帝国绝对的实力和严密的组织面前,都显得如同儿戏般可笑。

王十三很快就收到了郭英雄的禀报,看着那些从使者身上搜出的密信和贿赂的财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好!好一个穆拉德二世!”王十三怒极反笑,“内部装得一副誓死抵抗、光明磊落的样子,暗地里却尽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联络外敌,贿赂朕的将领?真是找死!”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真怒。穆拉德二世的这些行为,触碰了他的底线。原本他还有些欣赏对方的骨气,考虑是否可以用更怀柔的方式解决,但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传令!”王十三的声音冰冷刺骨,“停止一切试探!全军做好总攻准备!三日后,朕要亲眼看着埃迪尔内的城墙倒塌!朕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总攻的命令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了海迪耶哈屯的心上。她虽然身处帝国大营,但通过王十三的态度和军营气氛的变化,清楚地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城破之后,以王十三此刻的怒火,城内恐怕难免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