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照亮了第三扇门!
那扇门赫然出现在两扇巨大黑色石门中间的岩壁上!
它并非实体!而是一个由流动的、纯净幽蓝色光芒构成的光门!
光门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门内光芒流转,深邃无比,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扇光门!
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塔!瞬间打破了章铁旋心中的迷茫和绝望!
“那……那是……”章铁旋和柴小虎同时瞪大了眼睛!
看着那扇凭空出现的、散发着纯净而神秘气息的幽蓝光门!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这匠道深处竟然还隐藏着第三条路?!
在另一边的生门通路深处,圆形石室。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吞噬着一切。只有刁老九蜷缩在地的身体表面,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的微弱金光,还在顽强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然而,这金光映照下的,却是一张扭曲到极致、写满了无尽恐惧和痛苦的脸。
刁老九的意识,早已被那钻入体内的金色光点拖入了无间地狱。
他看到的,不再是冰冷的石室,而是他内心深处最黑暗、最不堪回首的梦魇!
“逆子!跪下!” 父亲佝偻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压来,手中的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背上!剧痛钻心!骨头仿佛要碎裂!
“九儿……娘好冷……好饿……你为什么……不回来……” 母亲的声音如同泣血的哀鸣,在寒风中飘荡,枯槁的手伸向他,指甲乌黑,带着尸斑!
“刁老九!你害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师父被推下深坑时那怨毒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灵魂深处!
无数白骨嶙峋的手爪从地底伸出,死死抓住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入深渊!
“盗墓贼!还我命来!” 被他坑杀的同伴,被他洗劫的墓主,无数狰狞的鬼影、腐烂的面孔、凄厉的嚎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撕扯着他的皮肉!啃噬着他的灵魂!
幻觉与现实早已混淆!
刁老九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嘶嚎!他用头狠狠撞击冰冷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额头上鲜血淋漓!
他用指甲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脖子、胸口!抓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仿佛要将钻进体内的“金色虫子”挖出来!又仿佛是在惩罚自己那肮脏不堪的过往!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声音沙哑如同破锣,“爹!娘!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巨大的恐惧、无尽的悔恨、刻骨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大脑!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那金色孢子释放的神经毒素,将他内心最深处的罪恶感和恐惧感无限放大!形成了一场永无止境、足以摧毁任何意志的精神风暴!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如同破旧的风箱!心跳如同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血管在皮肤下虬结贲张,仿佛随时要爆裂!
“呃……呃呃……” 刁老九的嘶嚎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他蜷缩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如同死鱼般凸出!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虚无的黑暗!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狂涌而出!溅满了冰冷的地面和旁边的黑色石台!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彻底瘫软下去。
那明灭不定的微弱金光,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熄灭。
石室内,重归死寂。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刁老九,这位一生挖坟无数、精于算计、贪婪成性的“钻地龙”,最终没有死在机关陷阱下,没有死在仇人刀锋下,而是被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罪恶活活吓死!
死状凄惨,面目全非。他梦寐以求的“金山银海”,终究成了埋葬他的冰冷墓穴。
…………
匠道尽头,幽蓝光门。
章铁旋背着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的柴小虎,站在那扇凭空出现的、由纯净幽蓝色光芒构成的奇异光门前。
光门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的柔和气息,与旁边那两扇散发着沉重威压的黑色巨门形成鲜明对比。
“第三条路……”章铁旋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对未知的敬畏。他不再犹豫,也无需选择!这扇光门,是唯一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伤腿,背着柴小虎,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扇幽蓝色的光门!
嗡——!
仿佛穿过了一层温暖的水幕!没有想象中的阻力,只有一种奇异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温暖和安宁感包裹全身!
眼前的光芒瞬间变得无比耀眼!随即又迅速黯淡下来!
脚踏实地!
一股带着青草、泥土和阳光味道的、久违的清新空气,猛地灌入章铁旋的鼻腔!刺得他几乎流泪!
他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天坑!
一个巨大无比的、如同巨碗倒扣般的天坑!
他正站在天坑底部!四周是高达数十丈、近乎垂直的、布满了湿滑苔藓和蕨类植物的陡峭岩壁!
岩壁上方,是湛蓝如洗的天空!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从高耸的岩壁边缘倾泻而下,照亮了坑底郁郁葱葱的植被——茂密的蕨类、低矮的灌木、缠绕的藤蔓,甚至还有几棵顽强生长的小树!
坑底中央,是一个小小的、清澈见底的积水潭,潭水倒映着蓝天白云。
鸟鸣声!虫鸣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生机勃勃!与地底那死寂、黑暗、充满死亡气息的世界,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章铁旋看着头顶那片久违的蓝天,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般喷发!
他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嘶哑却充满了无尽喜悦和释然的咆哮!“啊——!!!”
咆哮声在天坑中回荡!
背上的柴小虎似乎被这声音惊动,也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虎!我们出来了!我们活下来了!!”章铁旋激动地将柴小虎放下,扶着他坐好。
柴小虎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头顶的蓝天,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眼中也渐渐涌起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泪水:“旋哥,我们真的出来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让两人相视而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们互相搀扶着,坐在清澈的水潭边,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感受着生命的可贵。
然而,喜悦过后,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天坑!深达数十丈!岩壁陡峭湿滑!如何出去?
章铁旋挣扎着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岩壁。他尝试着去拉扯那些从岩壁缝隙中垂下的、如同绿色瀑布般的藤蔓。
“咔嚓!”
藤蔓看似粗壮,入手却异常脆弱!稍一用力,便应声而断!根本无法承受人的重量!
“不行!太脆了!”章铁旋的心沉了下去。他又看向坑底那几棵碗口粗的小树。
徒手伐树?用石头砸?
且不说效率极低,就算砍倒了,又如何把树干运上这近乎垂直的岩壁?又如何固定?
希望如同肥皂泡般破灭。刚刚逃出生天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绝望取代。难道他们千辛万苦逃出地底,最终却要被困死在这与世隔绝的天坑之中?
章铁旋颓然地坐倒在地,看着头顶那片可望而不可即的蓝天,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柴小虎也沉默下来,脸上刚刚恢复的血色再次褪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逐渐西斜,天坑内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
饥渴和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章铁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挣扎着爬到水潭边,捧起清凉的潭水喝了几口,又给柴小虎喂了些。
“旋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柴小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会!”章铁旋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倔强的光芒。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他再次站起身,如同困兽般在天坑底部焦躁地踱步,目光扫过每一寸岩壁,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生机。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陷入绝望之际!
“咻——啪嗒!”
一个轻微却清晰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章铁旋猛地抬头!
只见一根由坚韧藤蔓编织而成、足有手臂粗细的绳索,如同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晃晃悠悠地从天坑边缘垂落下来! 绳头恰好落在距离他不远的一片空地上!
章铁旋和柴小虎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根突然出现的绳索!
“绳子?!有人!上面有人!!”章铁旋狂喜地嘶吼起来!巨大的希望瞬间冲散了所有绝望!他连滚爬爬地冲到绳索旁,一把抓住!入手坚韧!绝非坑底那些脆藤可比!
他猛地抬头,朝着天坑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他的声音在天坑中回荡!
片刻之后!
一个清脆如同银铃、带着惊喜和不敢置信的少女声音,从高高的天坑边缘传来:
“爹!娘!你们快听!
紧接着,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灵儿!快!把绳子固定好!爹下去看看!”
“当家的!小心点!”一个妇人的声音充满关切。
章铁旋死死抓着绳索,心脏狂跳!他听出来了!那个少女的声音有点耳熟!是……是……
就在这时!
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袄、脸蛋红扑扑如同苹果的少女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天坑边缘!
她那双清澈明亮、如同山泉般纯净的大眼睛,带着好奇和关切,朝着天坑底部望来!
章灵儿!
正是那个在暴店镇外山林中,用九转还魂草救了濒死王十三一命的采药少女!
“灵儿?!”章铁旋失声惊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章灵儿也看清了坑底两个浑身泥污、血迹斑斑、如同野人般的男子!她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章铁旋那魁梧的身形轮廓!
“铁旋哥?!是你?!还有小虎哥?!”章灵儿惊喜地叫出声来,“爹!娘!是铁旋哥和小虎哥!他们没死!他们还活着!!”
“什么?!铁旋和小虎?!”章灵儿父亲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很快!章灵儿的父亲——一个身材精瘦、面色黝黑、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老药农,腰缠绳索,动作矫健地顺着藤绳滑了下来!
他身后,章灵儿的母亲也紧张地探出头。
“铁旋!小虎!真的是你们!”章父落地后,看着两个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后生,眼中充满了心疼和难以置信,“老天爷!你们怎么会掉进这天坑里?!铁牛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铁旋看着眼前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感受着那久违的、属于人间的关怀和温暖,巨大的酸楚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经历了矿洞塌方、石像鬼阵、地底逃亡、天坑绝境,一路的艰辛、恐惧、绝望都未曾让他落泪!
此刻,看着章灵儿一家关切的眼神,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
“树叔、灵儿、婶子,我们是从……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他语无伦次,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柴小虎也挣扎着坐起,看着救命恩人,眼中含泪。
“好了好了!先别说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章父看着两人凄惨的模样,连忙打断,眼中也泛起泪光,“先上去!上去再说!灵儿!拉紧绳子!我们先把小虎拉上去!”
在章灵儿一家人的帮助下,柴小虎被小心翼翼地用绳索绑好,由章树和章铁旋在后是章铁旋,最后是章树。
当章铁旋的双脚终于再次踏上坚实、长满青草的土地,感受着夕阳温暖的余晖洒在身上,看着眼前章灵儿一家关切而温暖的笑容时,他再也控制不住!
这个在死亡边缘挣扎了无数次的汉子,如同孩子般,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失声!
劫后余生!重见天日!
这阳光!这空气!这人间烟火!是如此珍贵!
章灵儿看着痛哭的章铁旋,清澈的眼眸中也泛起水光。她轻轻走上前,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帕,声音温柔:“铁旋哥,别哭了,都过去了。”
章铁旋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山间精灵般纯净善良的少女。“灵儿,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章铁旋哽咽着,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章灵儿甜甜一笑,如同山花绽放:“不用谢!上次那个大哥哥(王十三)说过,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们能活着出来,本来就是因为平时攒的福报!”
夕阳的余晖将天坑边缘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章灵儿一家忙碌着照顾伤者,准备食物和草药。
章铁旋和柴小虎坐在草地上,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对未来的希望。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沉入西山,夜色如同巨大的天鹅绒幕布,迅速笼罩了群山。天坑边缘,小小的篝火跳跃着,映照着围坐的四人身影。
烤热的干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驱散了地底带来的湿寒。章灵儿细心地将草药嚼碎,敷在章铁旋和柴小虎最严重的伤口上。清苦的草药味混合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
柴小虎经过草药敷治和热食补充,精神好了许多,但身体依旧虚弱,靠在树根上闭目养神。章铁旋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浑身剧痛,但劫后余生的力量支撑着他。
他看着黑暗中铁牛沟方向那几乎消失的轮廓,眉头紧锁。
“树叔,灵儿妹子,”章铁旋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迫切,“现在天黑了,东厂那群狗东西,折腾了一天,铁矿又塌成了那样,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卷铺盖滚蛋了!咱们是不是趁着这夜色,赶紧回村里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说到村里人,他的声音带着焦灼和担忧。
章树此刻心急如焚,闻言便有些意动:“铁旋说的有道理!村里……”
“不行!”一个清脆但异常坚决的声音打断了章父的话。
章灵儿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和冷静,“铁旋哥,爹,我们不能回去!至少,今晚绝对不能!”
“为啥?”章铁旋不解。
章灵儿拿起一根树枝,轻轻拨弄了一下篝火,火星迸溅:“东厂的人,确实主力很可能趁着夜色撤离。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我听镇上的说书人讲过,东厂行事,如同阴沟里的毒蛇,歹毒又周密!他们主力走了,必定会留几个手段狠辣的‘番子’潜藏在暗处,作为‘眼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或者后续是否还有人靠近铁矿!咱们现在摸黑回去,万一撞上这些暗桩……”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忌惮:“那些番子,听说都是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擅长暗杀、盯梢,武功诡异狠辣!咱们几个,咱们只是庄稼把式,我会点粗浅功夫也只是为了采药防身,小虎哥还重伤未愈,正面碰上任何一个番子,都只有死路一条!”
章灵儿的话,如同冷水浇头,瞬间让章铁旋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也让章父后怕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起镇上流传的那些关于东厂番子的恐怖传闻,脸色都变了。
“灵儿说得对!”章树连忙点头,心有余悸,“是我太心急了!东厂的狗腿子,个个心黑手辣,留暗桩是必然的!咱们不能撞上去!”
章铁旋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恨不得立刻冲回村子救人,但也深知章灵儿说的句句在理。
莽撞,只会送死,还可能害了灵儿一家!
“那……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章铁旋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力感。
章灵儿沉吟片刻,眼神坚定:“等! 稳妥为上!我们需要时间,东厂也需要时间撤离!他们不可能把宝贵的人力长期浪费在一个已经塌掉的铁矿上!”
“依我看,再等一天!明天这个时候,他们留下的暗桩,就算还有,警惕性也一定会降到最低!或者极有可能已经撤了!到那时,我们再悄悄摸回村里去,而且要万分小心,远远观察确认安全后再靠近,最好连村都不要直接进!”
“东厂既然拿铁牛沟开刀,村子很可能也被重点监控过!我们得先找地方藏起来,打听清楚里面的情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现在天太黑了,路都看不清楚,下山危险。咱们也需要这一天时间来养伤、恢复体力。”
章铁旋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心急如焚,但章灵儿的分析和安排是最稳妥、最可能的生路。“好!灵儿妹子,我听你的!就再等一天!”
想到还要等待,柴小虎睁开眼,虚弱地问道:“那……那刁把头呢?他……他能出来吗?咱们要不要……等等他?”他虽然当时昏迷,但对刁老九印象深刻。
章铁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刁老九虽然贪婪狡猾,但在矿洞一条路……
“对!还有刁把头!”章铁旋看向深邃的天坑底部,“他被困在那个石室里,灵儿,你说那光门会把他送到别处吗?万一他找到别的路,也爬到这里来了呢?我们要是走了,他……”
章铁旋抱有一丝希望。他并不知道刁老九选择的是一条死路。
章灵儿秀眉微蹙。关于刁老九的情况,她只听章铁旋简单提过那人选了一条看起来更“富贵”的路。
她的直觉告诉她,一个能在机关里找到生路却还要主动选择危险的老江湖,恐怕……
但她看着章铁旋眼中那抹对同伴的期待和不忍,没有立刻说破。章树更是老实巴交,觉得抛下同伴不妥。
“铁旋哥说的也对。”章灵儿轻声道,“那这样,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养足精神。明天傍晚我们准备动身前,我再想办法沿着这天坑边缘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或者痕迹。如果刁把头能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
“嗯!行!”章铁旋精神一振,“就这么办!希望刁把头吉人天相。”他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但愿那家伙别太贪心,没把命丢在里面。
…………
漫长而紧张的一夜过去。
白昼再次来临。有了阳光,章灵儿和章树便开始分头行动,小心翼翼地绕着巨大天坑的边缘细细搜索。
章铁旋则守护着柴小虎,一边休养,一边密切注视着铁牛沟方向的风吹草动。
然而,他们的搜查毫无结果。天坑底部除了植被,根本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通往地底深处那个诡异空间的光门,仿佛只为他们开启过一次。
时间一点点流逝。
红日西沉,暮色再次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