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网游竞技 > 金兰厌胜劫 > 第495章 稀土含光(1月31日)

第495章 稀土含光(1月31日)(2 / 2)

“天枢!” 方清墨出声阻止已晚了一步。

接下来的一幕,让这位见惯了奇异现象的中科院院士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些细小的黑色磁粉颗粒,落在湿润的、描绘着白云鄂博矿区的地图胶带上,并未被水分粘住或随意散开。它们仿佛被地图深处某种无形的、强大的力量所召唤、牵引!如同亿万颗微小的黑色铁屑士兵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在地图上游走、奔腾!磁粉流沿着地图上山脉的脊线、矿脉的走向飞快地移动、聚集,其路径精准得令人心悸。最终,在磁带地图上标识的白云鄂博主矿区的核心位置,所有的磁粉都停止了奔流,它们紧密地聚集、堆叠、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极其清晰、深邃、仿佛连通着地心深渊的——黑色风暴眼!与当年王铁柱在特种钢裂缝处发现的磁粉漩涡,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其旋转的“吸力”仿佛透过地图都能感受到!

“看!坏蛋在偷星星的骨头!姐姐说他们挖了好深好深的洞!这个大黑洞,就是他们挖的!” 李天枢指着那个触目惊心的磁粉风暴眼,小脸上满是天真却又异常笃定的神情,仿佛在复述姐姐那超越年龄的洞察。

李玄策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实验室门口,高大的身影被门框切割。他静静地看着工作台上那幅由女儿传递、妻子显影、儿子点破的“罪证图”,目光最后死死锁定了那个小小的、却仿佛蕴含着崩天裂地之威的黑色风暴眼。念墨的警示,清墨的验证,天枢这源于血脉直觉的“点睛之笔”……无声的惊雷在他脑中炸响。白云鄂博!那蕴藏着大地精华与工业命脉的矿区深处,正被一只无形的黑手,以超越常理的方式,疯狂地掏挖着根基!

“清墨,” 李玄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图收好。分析所有异常数据。重点标注…‘洞口’的深度和能量辐射特征。” 他用了儿子那稚嫩却直指核心的“挖洞”说法。

方清墨会意,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磁带。她用真丝吸去多余水分,准备将磁带重新卷回磁带盒。就在她拿起那个空磁带盒,准备合上时,李玄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盒盖内侧那层深蓝色的绒布衬垫上。

“稍等。” 他走上前,接过磁带盒。指尖精准地落在之前感应到细微凸起的位置。他拿起工作台上最精细的镊子,屏息凝神,用镊子尖端极其小心地挑开绒布边缘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接缝。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缕头发。

那并非寻常的发丝。它呈现出一种缺乏生命活力的灰白色,细若游丝,却异常坚韧,在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泛着一种非金非石、近乎冷兵器的锐利寒光。它被如此隐秘地藏匿于此,如同一个沉默的、冰冷的谜题。

方清墨用另一副更精细的镊子,极其轻柔地夹起这缕灰白发丝,将其置于高倍电子显微镜下。屏幕上,发丝的微观结构被急剧放大——并非生物毛发的鳞片状结构,而是一种精密到令人发指的、层层嵌套的奇异几何纹路!她又将其小心靠近一台微型高灵敏度能量频谱仪。仪器屏幕上原本稳定的基线瞬间剧烈波动,显示出异常尖锐、规律的高频能量震颤波形!

“这…” 方清墨抬起头,看向李玄策,镜片后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惊诧,“不是生物组织!是…人工合成的超微结构体!它在…主动发射并引导某种特定频段的能量信号!像…像一根植入的微型天线!”

李玄策的目光从妻子震惊的脸上移开,落在正蹲在地上、用几块磁铁在瓷砖上模仿“风暴眼”的儿子身上。孩子专注的小脸沐浴在窗外透进来的冬日暖阳里,柔软的发顶泛着健康的光泽。那缕灰白发丝在镊子尖端泛着诡异的冷光,与孩子的生机勃勃形成了刺眼而残酷的对比。这缕头发,属于谁?为何会出现在念墨寄回的磁带盒中?是她发现的线索?还是…某种警告?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缕发丝用特制的密封样品袋装好,递给方清墨。然后转身,沉默地走回自己的书房。书桌上,那份关于稀土市场的报告依然摊开着,冰冷的数字曲线如同无声的控诉。他走到墙边,那里悬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形图。目光沉凝,从地图上蜿蜒壮阔的长江三峡位置(那里埋葬着战友王铁柱的忠魂与未解之谜)缓缓上移,越过黄河如带,最终落在北方那片辽阔的、被清晰地标注着“内蒙古白云鄂博”的赭黄色区域。

窗外,寒风呜咽着掠过屋脊,卷起零星的雪沫。暮色四合,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炉火跳动的微光映照着李玄策挺拔如松的身影。他左手拿起书桌镇纸下那枚边缘磨得光滑、带着体温的三峡工程纪念币(除夕夜嵌入桌缝的那枚),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掌心直抵心房。右手食指,沉稳、缓慢,却带着千山万岳般的决绝力量,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白云鄂博的核心位置!

指尖落处,仿佛能听到大地深处“星星骨头”被疯狂攫取的哀鸣。

“铁柱,” 他对着地图,也像是对着冥冥中注视着的故友英魂,声音低沉如大地深处的闷雷,“当年在厂里,咱们守的是一块特种钢的‘筋骨’。今天…”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地图下的无尽矿藏,“咱们要守的,是这华夏大地赖以撑天的‘脊梁骨’!这风暴眼,必须堵死!”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机,没有半分犹豫,拨通了一个铭刻在记忆最深处的短号码。听筒里传来等待接通的、规律而冰冷的忙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如同战鼓隆隆,敲击在时代的节点上。窗棂上,新凝结的冰花在渐浓的暮色中,折射出幽蓝如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