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王大哥揉着腰走进来:
“还没睡?
学那字有啥用,
明天俺去跟小吏吵!”
“你吵得过吗?”
王二嫂把写满字的木桌推到他面前,
“他拿账册跟你扯,
你一个字不认识,
只能被他哄。
俺现在认识‘税’字了,
知道他多收了七斗,
明天带着字去,
他想赖都赖不掉!”
王大哥看着木桌上的字,
又看了看媳妇坚定的眼神,
挠着头笑了:
“行,
明天俺陪你去!
没想到你学认字,
还真能当护身符。”
三、对账讨粮:识字硬气,小吏认错
第二天一早,
王二嫂揣着账册和写满字的木片,
拉着王大哥去了农站。
陈农官正在核对粮储账,
看到她就问:
“二嫂,
找俺有事?”
“陈农官,
您得给俺做主!”
王二嫂掏出账册,
指着上面的“税一石二”,
“俺亩产五石,
五亩收二十五石,
按一成税该缴五斗,
这小吏收了俺一石二,
多收了七斗!
您看,
这‘税’字俺认识,
他写的是‘一石二’,
就是骗俺!”
陈农官拿起账册一看,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让人把收粮的小吏叫了过来。
小吏看到王二嫂手里的木片,
上面写着“税五斗”,
脸色一下子白了。
“李吏,
这账册是你写的?”
陈农官问。
小吏支支吾吾:
“是……是俺写的,
但俺记错了税率,
不是故意的……”
“记错了?”
王二嫂往前一步,
声音掷地有声:
“赵先生教俺了,
新田三成免税,
只收一成税,
亩产五石缴五斗,
你收俺一石二,
差了七斗,
这也是记错了?
俺现在认识‘粮’‘税’‘亩’,
你再敢说瞎话,
俺就去咸阳告你!”
小吏吓得腿都软了,
赶紧磕头:
“二嫂饶命!
是俺贪财,
俺这就把多收的七斗麦还给你,
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农官厉声道:
“把多收的粮全退回去!
再去领二十杖罚,
以后要是再敢欺瞒百姓,
直接押去咸阳问罪!”
小吏连滚带爬地去退粮,
王大哥捧着失而复得的七斗麦,
对着王二嫂笑:
“还是你厉害!
认了字,
腰杆都硬了!”
王二嫂摸着木片上的“税”字,
心里又踏实又痛快:
“这字就是咱们的‘腰杆’,
以后谁也别想骗俺们庄稼人!”
四、夜校兴旺:字护民生,人心归稳
王二嫂讨回粮食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润疆。
晚上再去夜校,
人比上次多了一倍,
连西域部落的长老都来了,
手里拿着羊皮卷,
想把秦字记在上面。
赵书教大家学“秤”“斗”“石”,
李墨学官则带着陈农官来“现场教学”——
他拿来一杆秤、一个斗,
教大家认“斤”“两”“斗”:
“这秤砣上的‘一斤’,
就是十六两,
卖粮时看着秤砣,
再对照账册上的字,
就不会少拿。”
有个牧民大叔问:
“先生,
‘商队’的‘商’咋写?
俺怕他们给的布不够数,
想让他们写在账上。”
赵书笑着写了“商”字:
“上面是‘亠’,
像商队的帐篷,
代表好多人说话讨价。
以后跟商队交易,
让他们写‘一石麦换一匹布’,
认了字,
他们就不敢少给。”
王二嫂成了“夜校助教”,
帮着教新来的农妇写字。
她握着古丽燕的手,
教她写“税”字:
“你看,
‘禾’字旁要写得直,
‘兑’字的撇捺要打开,
就像咱们腰杆要挺直一样。”
古丽燕笑着点头:
“二嫂,
俺学会了,
明天就去跟收羊税的小吏对账,
俺家十只羊,
只缴一只!”
李墨学官看着热闹的夜校,
对陈农官说:
“以前总担心成人没时间学,
现在才知道,
只要跟他们的切身利益有关,
再忙也愿意来。
这夜校,
比送十石粮还管用,
认字能护民生,
民生稳了,
西域才真的稳。”
陈农官望着灯下认真写字的农妇牧民,
心里满是感慨:
“陛下说‘全民识字,无分彼此’,
以前觉得是大道理,
现在明白了——
农妇认了‘粮’‘税’字,
就不会被小吏骗;
牧民认了‘羊’‘布’字,
就不会被商队欺,
这才是真的‘无分彼此’,
大家都懂规矩、守本分,
大秦的根才扎得深。”
夜深了,
夜校的灯还亮着。
王二嫂背着书袋回家,
路上遇到刚查完账的李墨学官。
她举起手里的课本:
“李学官,
明天教‘农站’的‘站’字呗?
俺想知道农站的账册上,
是不是写着咱们所有人的收成。”
李墨笑着点头:
“教!
明天不仅教‘站’,
还教‘民’‘生’,
让大家都知道,
大秦的‘民生’,
就是让咱们种好粮、认好字、不受欺。”
月光洒在土路上,
把王二嫂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手里的课本被风吹得哗啦响,
“粮”“税”“亩”三个字的笔画,
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那是农妇的底气,
是民生的屏障,
是大秦“全民识字”的初心,
在润疆的夜色里,
发出温暖而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