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土’,
右边是‘隹’和‘巴’,
意思是把粪和土拌在一起,
发酵后变成好肥料。”
他边说边在麦秆上写“堆肥”二字,
牧民们凑过来,
用手指跟着描。
有个牧民问:
“先生,
‘浇水’的‘浇’咋写?
俺们总不知道浇多少合适。”
“问得好!”
陈农官正好赶来看进度,
接过话头,
“‘浇’字左边是‘氵’,
代表水,
右边是‘尧’,
意思是慢慢浇,
农书上说‘波斯麦耐旱,
三天浇一次即可’,
学会这几个字,
就不会浇多或浇少了。”
孩子们在旁边跟着喊:
“三天浇一次!
俺记下来了!”
古丽还在沙地上写“浇”字,
虽然笔画歪扭,
却把“氵”写得很清楚。
哈力克看着这一幕,
悄悄对李墨说:
“学官,
这学堂车得常来!
娃们学认字,
俺们学农书,
比啥都管用。
下次来,
俺给你们杀羊吃!”
三、夜宿部落:毡房讲学,字暖人心
傍晚,
学堂车停在部落中央,
牧民们点燃篝火,
烤着羊肉,
邀请李墨和先生们一起吃饭。
古丽捧着自己写的字,
挨个给人看:
“这是‘麦’,
这是‘羊’,
这是‘家’!”
李墨看着她手里的木板,
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十几个字,
笑着夸道:
“古丽真聪明,
明天教你写‘大秦’,
咱们都是大秦人,
要认大秦字。”
“大秦人?”
古丽歪着头问,
“俺是西域人,
也是大秦人吗?”
“当然是!”
阿木蹲下来,
指着远处的粮仓,
“你看那粮仓里的麦子,
是大秦的种子;
你家的曲辕犁,
是大秦的工匠造的;
现在学的字,
是大秦的字,
咱们都是一家人。”
哈力克也点头,
喝了口马奶酒:
“以前总觉得大秦人是外人,
现在才知道,
他们送种子、送农具、送学堂,
是真把俺们当家人。
以后俺们的娃,
也要学大秦字,
跟大秦的娃一样有出息。”
夜里,
不少牧民带着问题来找先生。
有问“盐”字咋写的,
想知道商队换盐的价格;
有问“病”字的,
想看懂医官的药方;
还有问“田”字的,
想在自己的地边插个木牌,
写上名字。
赵书干脆在毡房里开了“夜课”,
借着篝火的光,
一笔一划地教。
牧民们学得认真,
连哈力克都跟着写“哈力克”三个字,
虽然写得慢,
却格外郑重:
“俺活了六十岁,
终于能写自己的名字了!
以后去农站领种子,
就能自己签字,
不用按手印了。”
王砚看着满屋子的人,
对李墨道:
“以前总担心牧民不愿学,
现在才知道,
只要跟他们的日子有关,
他们比谁都上心。
这流动学堂车,
真是选对了路子。”
李墨点头,
望着窗外的星空:
“陛下说‘全民识字,
无分彼此’,
就是要让每个大秦人,
不管是老秦户还是西域牧民,
都能认字、能明理,
这样西域才能真的稳。”
四、启程续途:字传千里,希望萌芽
第二天清晨,
流动学堂车要前往下一个部落。
古丽和孩子们早早等在村口,
手里捧着自己写的字,
还有晒干的野花。
“先生,
你们还来吗?”
古丽拉着王砚的袖子,
眼里含着泪。
“来!
等你们学会一百个字,
俺们就来送新课本!”
王砚摸了摸她的头,
把一支用芦苇做的笔送给她,
“用这个写字,
比木炭更清楚。”
哈力克牵着两匹骆驼走过来,
骆驼背上驮着水和干粮:
“李学官,
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
路上用。
俺已经跟周边三个部落说了,
他们都等着你们去开课呢!”
李墨接过干粮,
感动道:
“多谢哈力克长老!
俺们一定把学堂车开到每个部落,
让所有娃都能上学。”
马车启动时,
孩子们跟着跑了很远,
嘴里喊着:
“先生再见!”
“俺会好好认字的!”
古丽举着写有“大秦”二字的木板,
高高挥舞着。
阿木站在村口,
望着学堂车远去的背影,
对身边的牧民说:
“等下次学堂车来,
俺也跟着学,
以后要教更多人认字,
让西域的每个部落,
都有会写秦字的人。”
车厢里,
王砚翻开笔记本,
写下:
“黑沙岭部落,
三十名孩童入学,
二十名牧民学字,
已会写‘麦’‘羊’‘人’等十五字,
下一站:孔雀河部落。”
曹平赶着车,
笑着说:
“这学堂车比连弩车管用!
连弩车能守疆,
这学堂车能融心,
等所有牧民都认字了,
西域就是真的大秦疆土了。”
李墨望着窗外掠过的波斯麦田,
田里的牧民正用曲辕犁耕地,
远处的粮仓隐约可见,
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
这流动的学堂车,
载着的不仅是课本和先生,
更是知识,
是希望,
是“全民识字,无分彼此”的初心。
风掠过戈壁,
带着麦香和墨香,
吹向远方的部落。
那里,
有等着认字的孩子,
有盼着学农书的牧民,
有即将展开的课本,
还有正在萌芽的,
属于大秦的,
融合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