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江的雨季刚过,江水褪去浑浊,露出清浅的河床。
岭南黑木寨外的梯田里,水汽蒸腾,木呷正带着族人翻土,
手里的石锄砸在泥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往年这时,
他们只种一季粟米,可今年陈农官派来的周农官,
却带来了一包“占城稻”种子,说能一年种两季,产量比粟米翻一倍。
“周农官,俺们岭南的地是好,可一年就够种一季庄稼,这稻子真能种两季?”
木呷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落在周农官手里的种子袋上——
那种子比粟米颗粒小,泛着青黄色,看着没什么特别。
周农官蹲下身,从袋里倒出一把种子,放在梯田的水里:
“木呷首领,您看这占城稻,耐涝还早熟,早稻三月种,七月就能收;
晚稻八月种,十二月收,比粟米快两个月,还不怕岭南的雨季。”
他说着,从马车上搬下一本农书,翻开画着双季稻种植图的一页,
“您看,这是陈农官在润疆试种的经验,咱们岭南的水多,更适合种!”
旁边的阿朵凑过来,手里攥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野果:
“周农官,这稻子好吃吗?
比粟米软吗?
俺们去年吃过大秦的麦饼,可香了!”
“比麦饼还软!”
周农官笑着接过野果,“煮成米饭,喷香还不粘牙,
收了早稻,俺们就用新米做米饭给你们吃!”
一、育秧遇难题:雨季怕涝,水车来救场
育秧开始,周农官教族人在梯田旁挖“育秧池”,
把占城稻种子泡在温水里催芽,再撒进池里。
可刚撒完种,岭南就下了场暴雨,育秧池里积满了水,
种子眼看要被泡烂,木呷急得直跺脚:
“俺就说不行!
这雨季水这么大,种子都要淹死了!”
周农官却没慌,让人快去墨家工坊调来两架“脚踏水车”——
这是之前项庄架澜沧江桥时,墨家留下的新农具,踩起来能把多余的水排出去。
“木呷首领,您看!”
周农官踩上水车,踏板转动,池水顺着水管“哗啦啦”排进澜沧江,
“这水车不仅能排水,天旱时还能引水灌田,岭南的水多,正好用得上!”
阿朵也跟着学踩水车,虽然力气小,踩得慢,却格外认真:
“周农官,俺学会了!
以后育秧池再积水,俺就来踩水车!”
解决了涝灾,种子很快发了芽,嫩绿的秧苗从池里冒出来,像一片细小的绿毯。
周农官又教大家“分秧”——把密在一起的秧苗分开,每株间距两指宽,这样长得更壮。
木呷的妻子跟着学,一开始分得不匀,周农官就手把手教她:
“左手扶着秧,右手轻轻分,别把根扯断,根好,稻子才能长好。”
二、插秧学技巧:行距匀,稻穗满
插秧那天,黑木寨的族人都来了,连附近百越归附的部落也派了人来学。
周农官拿着根竹竿,在梯田里划出线:
“行距要匀,每行隔一尺,每株隔两指,这样通风好,稻穗才能长饱满。”
阿朵跟着周农官插秧,把秧苗插得歪歪扭扭,还不小心踩坏了几株,眼圈都红了:
“俺是不是太笨了,总插不好……”
“不笨!”
周农官蹲下来,帮她把踩倒的秧苗扶起来,
“慢慢来,你看,把秧苗往泥里按半寸,根扎稳了,就不会倒。”
阿朵跟着学,这次插得直了些,周农官笑着夸她:
“比刚才好多了!
等收了稻子,这梯田里的稻穗,肯定有你插的功劳!”
木呷看着族人认真学插秧,心里的怀疑渐渐消了。
有天夜里,他偷偷去梯田看秧苗,发现周农官还在田里巡查,
给歪了的秧苗扶正,给缺水的地方浇水。
“周农官,您这么费心,要是稻子还没收成,俺们……”
“肯定能收成!”
周农官打断他,指着秧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