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欣返回定远的车马刚过河西郡,咸阳的晨钟已敲响新的政令。
这日的阳光格外烈,照在章台殿外的青铜鼎上,泛着金红的光——嬴政的新诏,正从这里传遍大秦的每一寸土地。
一、盛世底色:民生安稳,百业昌隆
大秦的变化,早已浸在烟火里。
吕雉的商路铺到了南海郡,从西域换来的玉石、皮毛,经驰道运到岭南,再换回珍珠、香料,商队的铜铃响遍七郡,沿途的驿栈都改成了“商客舍”,管吃管住,只收十钱。
一个跟着商队跑了三年的楚地少年,如今已是小掌柜,算着账上的阿拉伯数字笑:“当年爹娘是流民,现在我在咸阳买了砖房,还雇了两个西域伙计。”
芍药在关中推“互助社”,谁家缺牛耕、少种子,社里统一调配,秋后还。
渭南郡的老农张老汉,去年借了曲辕犁,秋收多打了五石粮,今年主动把犁借给新迁来的燕地户:“芍药姑娘说,互助互助,互相帮衬着,日子才长。”
蒙嫣虽在咸阳养胎,巧成城的工坊却没停。墨家弟子按她的图纸,造出了“脚踏织布机”,一个妇人一天能织五尺布,比旧法快两倍。
工坊的账册上,女工占了三成,工钱和男工一样,一个叫翠儿的农家女,靠织布攒的钱,给弟弟娶了媳妇,村里人都说:“女子也能顶门立户了!”
田野里,再不见流民的影子。润疆城的新麦刚入仓,迁民们正跟着老农学“秋播”;关中的稻田里,曲辕犁翻起的泥浪连成片,农官举着木尺量行距,喊着“一尺半,苗才壮”;
北境的军屯区,士兵们扛着锄头开荒,旁边的暖炕冒着热气,晚饭有铁锅炒的青菜,还有新蒸的馒头。
市集上的吆喝声里,再没有“卖儿鬻女”的悲喊,只有“铁锅三十钱”“彩布一尺五”的热闹。
一个曾是奴隶的老秦人,如今在吕泽的砖窑当窑工,每月工钱二百钱,他摸着怀里给孙子买的麦芽糖,笑出满脸皱纹:“做梦都想不起,能有今天。”
二、奴令震世:废秦为奴,异族为隶
章台殿的新诏,像惊雷炸在大秦上空。
“大秦境内,凡老秦人(含秦地出生、入秦籍满三年者),不得为奴、为婢。敢有买卖、役使老秦人为奴者,主家、牙人,皆斩!”
“异族(未入秦籍者)可为奴,然需登记在册,由郡县‘奴籍官’监管,不得虐杀、不得买卖于境外。”
“凡含老秦血脉之混血儿(父或母为老秦人),视同秦人,不得为奴,违者同斩!”
诏书写在新制的黄麻纸上,用简体字誊抄,贴满各郡的城墙、市集、驿站。识字的念,不识字的听,听完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
咸阳的市集上,那个砖窑老秦人,当场跪在地上,对着章台殿的方向磕头,额头磕出了血:“陛下!陛下是活菩萨啊!”
一个曾被卖作奴婢的秦地女子,此刻在互助社纺线,听到诏声,手里的纺锤掉在地上,捂着脸哭,泪里却带着笑:“我爹娘要是活着,该多高兴……”
关中的军营里,老兵们把诏书传着看,一个瘸腿的老卒,当年为奴时被打断过腿,此刻拍着胸脯喊:“咱老秦人,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了!陛下圣明!”
最激动的是那些“混血儿”。润疆城有个少年,父亲是秦兵,母亲是西域女子,以前总被人叫“杂种”,如今拿着户籍官给的“秦籍证”,
上面写着“视同秦人”,他跑到玄鸟旗下,对着西疆的方向敬礼——他爹去年战死在葱岭,此刻仿佛能看到爹笑着点头。
李斯站在城墙上,看着欢呼的百姓,对身边的扶苏道:“陛下这道诏,比修驰道、筑长城更能聚民心。老秦人知道,陛下护着他们,自然肯为大秦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