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放权。”嬴政盯着赢欣,一字一句道,“到了定远,他们便是你的门生,该打该罚,该饿肚子该去修水渠,全凭你处置。不必顾忌他们的身份,更不用怕朕心疼。只要能把他们教养成材,哪怕过程苦一点,掉几斤肉,断几根骨头,都没关系!”
赢欣心头一震,父皇这是要将帝国的下一代交到他手上打磨。他深吸一口气,叩首道:“儿臣遵旨!只是这些子弟自幼娇生惯养,定远规矩严苛,恐有人不服管教……”
“不服?”嬴政眼中闪过厉色,“朕给你尚方剑的权限!敢违抗者,先打后报!若有大臣敢为自家子弟说情,一并交御史大夫查办!”
李斯连忙附和:“陛下此举,实乃为大秦储才!这些子弟经定远磨砺,方能知晓民间疾苦、军国艰难,将来方能为陛下分忧,为大秦效力。”
“臣等附议!”众臣齐声应和,谁都明白,陛下这是借着赢欣的铁腕,给这些养尊处优的下一代动一次大手术,既是惩戒,更是栽培。
嬴政颔首道:“李相,你牵头统计人数。朕要凑够两百人,第一批先从诸公子与京中大臣、宗室子弟里挑,按官阶高低排序,父爵越高,子辈越要先去受教!各郡府尹、都尉的子弟,作为第二批,随后跟进。”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务必抵达定远!过时不到者,其父兄降爵一级!”
“臣遵旨!”李斯躬身领命。
“还有,”嬴政补充道,“他们带去的护卫、侍女、厨子,到了定远,一概由你赢欣调配。该遣散的遣散,该编入工坊的编入工坊,绝不能让这些人在定远继续伺候他们当大爷!”
“儿臣明白!”赢欣朗声道,“定让他们在定远同吃同住同劳作,彻底褪去骄奢之气!”
嬴政看着赢欣坚毅的神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好!朕会派两名绣衣御史随行,一来监督你是否真敢下狠手,二来也替你挡一挡咸阳那边的闲言碎语。每月,朕要看到这些子弟的考核名册,谁进步快,谁还在混日子,都给朕写清楚!”
“诺!”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赢欣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他知道,这两百个纨绔子弟将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扶苏的固执、胡亥的顽劣,再加上那些宗室子弟的跋扈,定远城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但他更清楚,父皇这是将帝国的未来托付于他。磨去棱角,方能成器;经住苦寒,方能知奋进。定远的风沙,终将吹散这些子弟身上的骄气,让他们明白,何为大秦的骨血,何为天下的重任。
殿外传来玄鸟旗猎猎作响的声音,仿佛在为这场关乎帝国下一代的决定,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