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已近尾声,铜漏滴答间,嬴政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顿,忽然抬眼看向阶下,目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赢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西征有计,内治有策,皆是为大秦百年计。”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沉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可百年之后,这江山又该交给谁呢?扶苏那孩子,性子太过迂腐,总是想着效法尧舜,以仁德治天下。却不知在这乱世之中,若不用重典,又如何能镇得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接着说:“至于胡亥,更是顽劣不堪,终日只知嬉游射猎,不务正业。这样的人,又怎能担当得起这大秦江山的重任呢?”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让人不禁为大秦的未来担忧起来。,殿内霎时安静,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谁都知道陛下对诸公子多有不满,却从未如此直白地当众评说。扶苏虽不在场,可这话里的失望,听得人心头发紧。
嬴政面沉似水,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威严,仿佛整个大殿都被他的气势所笼罩。然而,他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不止朕的儿子,你们这些王公大臣、宗室贵胄的下一代,又有几个成器的?”嬴政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仗着父辈的功勋,在咸阳街头惹是生非,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他的声音愈发严厉,让人不禁为之战栗。
“长此以往,大秦的根基,迟早要被这群纨绔子弟蛀空!”嬴政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中炸响,众人皆默不作声,因为他们都知道,嬴政所言非虚。
这时,冯去疾站了出来,他躬身施礼,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忧心甚是。臣家中孙儿,前日便因斗鸡赌钱,打残了京兆尹府的家奴,臣已将其禁足思过。”
冯去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话语不仅是在向嬴政请罪,更是在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于子孙的行为,他绝不会姑息纵容。
“禁足有什么用?”嬴政冷哼一声,“得让他们知道,这江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老秦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赢欣,你在定远把一群流民都能调教成锐士,把荒滩变成粮仓,治人的本事,朕信得过。”
赢欣心中一动,隐约猜到父皇的用意,垂首道:“儿臣不敢当。定远能有今日,全赖父皇天威与将士用命。”
“少来这套虚的。”嬴政摆摆手,语气陡然坚定,“朕意已决:从今日起,让诸公子、王公大臣及宗室的下一代,都去你定远城历练!扶苏、胡亥,一个都不能少!”
蒙恬先是一愣,随即抚掌道:“陛下英明!定远艰苦,规矩森严,正好磨一磨这些子弟的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