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下的荒原营地,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千余老秦精锐在首战告捷的激励下,士气如虹。
墨家钜子与弟子们日夜勘察,结合王五“蛛网”刺探的情报,很快锁定了目标——位于营地西北方向约一百五十里外,一座依河而建的匈奴风格石堡城池:黑石城。
“此城扼守河谷要道,控扼附近水草丰美的牧场。” 墨家钜子指着简陋沙盘上代表黑石城的石块,“城墙由黑石垒砌,高约两丈,坚固异常。
守军据俘获的匈奴游哨交代,约五百常备骑兵,战时可征召附近牧民,凑足千人。城主名为‘巴图鲁’,性情暴虐,在附近部落中颇有凶名。”
公子欣负手而立,目光冷峻地审视着沙盘:“五百常备?千人可征?
哼,乌合之众!” 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必胜的信念。
“此城,便是新秦立国之基!攻占它,比我们白手起家筑城,快十倍!”
他环视帐内核心:项离、王五、蒙嫣、墨钜。
“攻占理由有三:
其一,城郭坚固,省我筑城之力;
其二,控扼水源牧场,立稳根基;
其三,” 公子欣的声音陡然转寒,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俘虏其民,充作苦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地胡虏,世代以劫掠为生,视我华夏为羔羊。与其费心教化,不如以力降之,以役用之!
用他们的血汗,铺就我新秦崛起之路!”
“末将(属下)明白!” 众人齐声应诺,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乱世之中,生存与崛起,容不得妇人之仁!
公子欣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是这残酷世界的真实写照。
厉兵秣马,雷霆出击:
接下来的数日,整个营地进入最紧张的临战状态。
情报刺探: 王五的“蛛网”精锐尽出,如同最狡猾的沙狐,渗透到黑石城附近。城池布防、守军换岗规律、城主巴图鲁的作息、城内水源、粮仓位置……一份份详尽的情报雪片般传回。
战前推演: 公子欣与项离、墨钜日夜推演。利用沙盘反复模拟攻城路线、兵力配置、应对突发状况的预案。墨家子弟贡献了数种针对石堡城墙的简易攻城器械图纸(如重型撞锤、可拆卸云梯),匠作营日夜赶工。
装备整备:所有武器铠甲打磨至最佳状态。连弩弩矢补充充足,破甲箭优先配给神射手。
陌刀队作为攻坚核心,反复演练步骑协同破阵。马匹精心喂养,蹄铁检查加固。
士气鼓舞:公子欣亲临各队训话:
“此战,非为复仇,乃为生存!为后世子孙,夺一方立足之地!
黑石城,便是新秦的第一块基石!
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所获财货女子,论功行赏!” 赤裸裸的利益驱动和生存压力,让战士们眼中燃起最原始的征服欲望!
月黑风高,兵临城下:
三日后,子夜。乌云蔽月,寒风呼啸。正是杀人放火天!
一千余老秦铁骑,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衔枚裹蹄,在王五“蛛网”的精准引导下,如同黑色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过荒原,逼近黑石城。
高大的黑色石墙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城头零星的篝火旁,几个裹着皮袍的匈奴哨兵缩着脖子,昏昏欲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支来自东方的、武装到牙齿的恐怖军队,已经将利刃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项离!” 公子欣的声音在寒风中如同冰珠。
“末将在!”
“按甲字预案!陌刀队破门!弩手压制城头!骑兵待门破后,席卷全城!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
血火破城,陌刀扬威:
“咻咻咻——!”
没有任何预兆,如同死神发出的低语!数十支特制的、带有倒钩的钢索弩箭(墨家设计)撕裂空气,精准地钉在黑石城厚重的包铁木门和门轴处!
紧接着,又是数波密集的弩箭覆盖城头!猝不及防的匈奴哨兵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划破夜空!
“敌袭!敌袭!” 凄厉的胡语警报终于响起,但为时已晚!
“陌刀队!随我破门!” 项离如同地狱杀神,身披重甲,手持一柄加长加厚的特制陌刀(需两人抬动),率领五十名最强壮的陌刀手,在弩箭的掩护下,如同钢铁巨兽般冲向城门!
“轰!!!”
沉重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特制撞锤在陌刀手的推动下,狠狠砸在已经被弩箭破坏的门轴和门栓处!木屑纷飞,铁钉扭曲!
“再撞!!”
“轰——!!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厚重的城门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
“骑兵!冲锋!!”
公子欣长剑直指洞开的城门!
早已蓄势待发的数百老秦铁骑,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爆发出震天的怒吼,策动战马,踏着倒塌的城门,如同锋利的尖刀,狠狠捅进了黑石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