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硝烟散去,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又有些东西悄然改变了。
顾衍之正式赴师部作战科上任,晋升为营长,这意味着他更忙了,责任更重,回家的次数变得稀罕且不确定。
常常是苏晚半夜听到吉普车声,匆忙披衣起来,才能见到风尘仆仆的丈夫一面,有时甚至说不上几句话,天不亮他又得赶回师部。
苏晚难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支持。
毕竟没有国哪来家。
她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两个孩子和打理小院上,还在院角开辟了一小片地,种上了时令蔬菜,偶尔撒点稀释空间灵泉水的水,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生机勃勃。
隔壁钱婆婆的变化最大。
可能是看多了虎头和糯米这两个玉雪可爱的娃娃,她老人家那颗沉寂多年的心活络了起来。
钱团长这次平安归来,她欣慰之余,开始把目光牢牢锁定了自己那个年过三十还打着光棍的儿子。
于是,钱团长偶尔回家的日子变得“水深火热”。
“老大不小的了,你看看人家老顾家的娃,你呢?连个媳妇影子都没有!”钱婆婆端着饭碗,眼睛却盯着儿子,开始每日例行催婚。
钱团长埋头吃饭,含糊应着:“妈,部队事忙。”
“忙忙忙!忙能当饭吃?能给我生孙子?”
钱婆婆把筷子一放,“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你看看你对门小顾,再看看后院老刘家,哪个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你,还是个光杆司令!”
钱团长无奈:“妈,这事得讲缘分。”
“缘分?缘分是等来的?我告诉你,下周师部医院李院长他爱人说要介绍个护士长,你必须去见见!”钱婆婆直接下达命令。
苏晚和王姐有时在院里都能听到钱婆婆中气十足的催婚声和王姐憋不住的低笑声。
钱团长那么一个威严的汉子,在自己老娘面前被训得毫无脾气,只能黑着脸加快吃饭速度,然后找借口溜回团部,惹得钱婆婆在后面跺脚骂“闷葫芦”。
这天下午天气晴好,王姐抱着针线筐来找苏晚唠嗑,两个女人坐在院里的小凳上,边晒太阳边做活,孩子们在一边玩沙子。
“哎,晚妹子,你瞅见没?钱团长昨天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钱婆婆念叨得又跑了!”王姐乐不可支,“我看啊,这老太太是真急了。”
苏晚也笑:“是啊,糯米和虎头天天往她跟前凑,奶奶奶奶地叫,她心里喜欢,就更想着抱亲孙子了。”
“可不是嘛!”王姐压低声音,“我听说啊,钱团长之前有个对象也是当兵的,后来因公牺牲了,所以他才一直单着,钱婆婆以前也不怎么催,现在是真看别人家孩子眼热了。”
苏晚闻言心里微微一怔,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对钱团长不禁生出一份敬意,也对钱婆婆的催婚多了几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