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靠在他肩头:“霜降的柿子,甜得像日子。”
“是啊。”陆野望着远处的山梁,“日子越来越甜了。”
傍晚时分,陆家院子里支起了竹匾。陆奶奶铺好稻草,教暖宝把柿子蒂朝上码好:“要晒足七七四十九天,中间翻三次,这样柿饼才不会霉。”她捏了捏柿子,“你太姥姥当年晒的柿饼,能放半年都不坏。”
“奶奶,”暖宝趴在竹匾边,“我的柿饼什么时候能吃?”
“等过年。”陆奶奶摸着她的头,“过年时,咱把柿饼蒸软,蘸白糖吃,比蜜还甜。”
“我要等过年!”暖宝挥舞小拳头,“给爸爸妈妈留最大的!”
陆野和叶知秋在灶房忙活。叶知秋把野菊花倒进竹匾,放在檐下晒:“等晒干了,装罐里,冬天泡茶喝。”她回头笑,“你闻闻,菊花的香,已经飘出来了。”
“闻到了。”陆野说着,把新收的萝卜码进地窖,“今年冬天,咱有酸菜、萝卜、柿饼,还有菊花茶,啥都不缺。”
夜里,陆野躺在暖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叶知秋已经睡熟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柿子。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爷爷抱着幼年的他,父母站在身后笑。如今,照片旁多了叶知秋、暖宝和奶奶,三代人的笑,比任何风景都温暖。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
“霜降柿红,甜透寒夜,
晒的是岁月,
晒的是传承,
晒的是,
有人陪你从春种走到冬藏,
有人把平凡的日子,
晒成了最暖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