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喝一杯?”张恒端着酒壶走过去,将一锭银子推到他面前,“我想打听点事——天启七年,那三十万两雁门关军饷,到底去哪了?”
刘全的手猛地一抖,酒洒了满桌。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兄弟,这事别问!王尚书的人盯着呢,问了会死人的!”
“我知道你怕。”张恒又推过去一锭银子,“但你想想,当年你只是个小吏,却被革职流放,王承业父子却官运亨通,这不公平。只要你说实话,我保你平安,还能帮你翻案。”
刘全盯着银子,脸色变幻不定。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咬牙道:“那三十万两,根本没送雁门关——王承业让我伪造了回执,把银子运去了他老家的地窖,后来听说,一部分给了王渊疏通关系,一部分买了江南的庄园。”
张恒心中一凛,刚要追问细节,酒肆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握着刀,直奔刘全而来:“刘全,拿了不该拿的钱,该上路了!”
刘全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张恒拔出腰间的短刀,挡住黑衣人的去路:“光天化日,竟敢行凶!”
双方在酒肆里缠斗起来,桌椅翻倒,酒坛碎裂。张恒武功高强,却架不住黑衣人多,且个个都是死士。眼看刘全就要被追上,张恒虚晃一招,拉起刘全从后门冲出,翻身上马,朝着帝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箭如雨下。张恒后背中了一箭,却不敢停下——他知道,刘全是查清军饷案的关键,绝不能出事。
与此同时,帝都的王府内,王渊正对着一张密信冷笑。信是徐州的死士发来的,说“刘全已露口风,正被巡按御史护送回京”。他将密信烧为灰烬,对心腹谋士道:“通知徐州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截杀他们——绝不能让刘全活着到帝都。”
谋士躬身应下,刚要退下,王渊又道:“再给江南的豪强传信,让他们在均田令的田册上动手脚,多报些‘荒田’,少报些‘良田’——只要民生司的田亩统计出了错,陛下就会怀疑苏瑶的能力,我们就能趁机要求放缓新政。”
夜色渐深,徐州通往帝都的官道上,张恒带着刘全,在夜色中疾驰。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紧紧握着缰绳,目光坚定——他必须把刘全安全送到帝都,把军饷案的真相,呈到陛
而在太和殿的烛火下,叶尘还在翻看那份旧档。柳若璃站在一旁,手中握着张恒发来的急信,上面写着“刘全已招供,正向京护送,途中遇袭”。
“看来,王渊是要狗急跳墙了。”叶尘合上旧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传朕的旨意,让陈武派五千京营骑兵,去徐州方向接应张恒——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刘全。”
柳若璃领命而去。叶尘走到殿外,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明白——军饷案只是开始,王渊和守旧派绝不会善罢甘休,朝堂上的这场暗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