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他们之前审讯多日,进展缓慢。
宝玉一来,不靠刑讯,纯以律法逻辑和细节关联,竟一举挖出数名深藏的内奸!
此子于刑名一道的天赋,简直是为断狱而生!
退堂后,贺均拍着宝玉的肩膀,难得情绪外露:“好小子!真有你的!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更难得这引律条、串线索的本事!刑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明法科一开,你必是头名!”
宝玉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方才全神贯注,此刻方觉疲惫,但心中却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成就感。
这不是吟风弄月的虚无,而是真真切切地,用自己的能力,揪出了蠹虫,为前线将士、为这摇摇欲坠的朝廷,清除了一丝隐患。
“多谢大人给学生这个机会历练。”宝玉诚恳道。
……
养心殿内,皇帝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几份截然不同的奏报。
一份来自东南,是卫若兰密奏奇袭“龟岛”大获全胜,重创北静王秘密水师,焚毁大量囤积火器的捷报;
一份来自刑部,是贺均密呈的关于宝玉参与审理内奸案,揪出数名北静王安插棋子的详细经过;
还有一份,则是通过“金陵客”渠道送回,关于北静王在江南盐政、漕运残余势力,以及其与西北王子腾暗中联系的补充铁证。
皇帝一份份仔细翻阅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指尖偶尔敲击桌面的细微声响,暴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许久,他抬起头,看向垂手侍立的戴权,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戴权,你看,这东南的剑磨利了,刑部的刀也见血了,金陵的网,也快收紧了。”
戴权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万岁爷圣明,布局深远。”
皇帝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冰冷地扫过北静王的封地,以及西北那片被王子腾“稳扎稳打”的区域。
“北静王……你的爪子,伸得太长了。”
皇帝低声自语:“通敌、养寇、乱政、窥伺神器……一桩桩,一件件,真当朕是瞎子、聋子吗?”
他猛地转身,眼中寒光迸射:“传朕密旨,命京营、五城兵马司、以及暗卫,依计行事!三日之后,开始清洗!”
“先从他在京师的爪牙开始,给朕一个一个,连根拔起!”
“记住,要快,要准,要狠!”
“勿要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嗻!”戴权感受到那股凛冽的杀意,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领命,匆匆而去。
殿内重归寂静,皇帝独自立于图前,背影挺拔如松,却又透着孤家寡人的寂寥与决绝。
利用贾府提供的种种信息与成果,他暗中布局多时,如今,利剑已然铸成,是时候挥剑斩向那些盘踞在帝国肌体上的毒瘤了。
? ?宝子们顺手投个票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