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又看向刘锡,吓得刘锡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刘锡!你调度不力,统帅失职,现将你免去你都统制一职,贬为海州团练副使,即刻启程,于合州待命,没有旨意,不得擅自离开!”
刘锡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躬身领命,转身走出帐时,脚步踉跄,背影透着股说不出的落寞。刘锜目光忍不住时不时看向大哥的身影。
“刘锜!” 张浚的声音稍缓,刘锜连忙回过神,单膝跪地听命:“你虽未能合围兀术,但护着曲端突围,又带泾原军断后,暂且按无功无过论处,保留泾原军建制,后续再论。”
“末将领命。” 刘锜拱手,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最后,张浚转向吴玠,语气终于有了几分缓和:“吴玠,你在富平溃退时,率永兴军守黄土台塬,又护着百姓撤离凤翔,居功至伟。现升任你为陕西诸路都统制,统筹陕地防务,可调遣陕地所有宋军,务必守住川陕门户!”
吴玠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沉稳,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吴玠,谢大人恩典!定不负大人所托,守住川陕!”
起身时,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亮意 —— 终于!有了 “陕西诸路都统制” 这道任命,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调兵和尚原,与吴璘汇合,将那道天险防线筑起来。之前在凤翔与吴璘的谋划,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
“等一下!”曲端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众人,“张大人,末将敬你赏罚分明,可各位大帅的军队尚存一二,可我那些曲家军全军覆没了!”
此话一处,帐外刮起一股强风,那声响如阴兵怒号,让人心里发憷。
“怎么,难道让本官替你的西军偿命?”张浚突然怒道。
这时曲端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军令状,恶狠狠地问道:“大人怕是忘了此事了吧!”
张浚当即心头一凛,冷汗涔涔地站了起来,众人看向曲端,知道此刻张浚很难下台,于是连忙围上去劝道:“曲将军,你这是何意,两人因赌气的玩笑,何必当真。”
“那我西军将士被围杀这时,也是玩笑吗?”曲端怒道。
为了缓解气氛,吴玠拉着张浚出了主帐,生怕两人对峙起来,事态更为严重。
刘锜则是连忙安抚曲端的情绪,总算是好劝歹劝的把曲端拽往自己的帐篷休息。
帐外,看着曲端和刘锜的身影,张浚叹了口气,对吴玠说道:“以曲将军的性格,这事他怕是要拿着不放了啊。”
吴玠没有回答而是扶着张浚回到了主帐内,走到交椅前,张浚刚坐定,吴玠就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递给张浚看,当目光落在掌心上时,张浚也吓得一激灵,原来上面写着:“曲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