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王彦派去的密探也发现了金兵的动向,他拍马狂奔,连滚带爬地冲进宋军大营,却发现主帐空着 —— 王彦休息向来都是睡士兵的大通铺。密探急得大喊:“金兵袭营!快收整撤离!”
王彦闻声掀开帐帘跑出来,头发都乱了:“什么情况?细细说!”
“金贼发现咱们的位置了,正趁夜袭营,骑兵已经快到了!” 密探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
“该死!” 王彦转身就往主帐冲,朝哨塔吼道:“吹号!传令官!快下令拔营!撤!往新乡方向撤!”
营里顿时乱了 —— 宋兵们刚睡下,被惊醒后睡眼惺忪,有的找不到盔甲,有的摸不着兵器,拆卸帐篷的士兵手忙脚乱,帐篷布散落一地。王彦看得心焦,猛地拔出巨剑,喝道:“放弃大营!只带兵器和攻城器械,快撤!再晚就来不及了!”
宋军将士这才定了神,大致整队后就往新乡方向奔逃。可刚跑出没半里地,身后就传来了金兵铁骑的轰鸣声 —— 黑风大王的骑兵已经追上来了,更远处,金人步兵也像潮水似的推进过来。
“列阵!迎敌!” 王彦扛起巨剑,双眼通红,身后的义军连忙摆开阵势,可他们多是步兵,面对金兵铁骑的冲锋,防线像纸糊的一样,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将军!岳统领的轻骑不在阵中!” 探子突然喊道,“他们好像在和金贼的步兵交战!”
王彦气得火冒三丈,巨剑奋力劈刀两个战马,骂道:“定是这小子擅自行动,暴露了咱们的行踪!先杀出去,回头再跟他算账!”
话音刚落,金兵步兵也已冲杀过来,把宋军合围在中间。孟德和焦文通各持兵器,护在王彦身侧,奋力斩杀冲上来的金兵,可金贼太多了,宋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另一边,岳飞带着一千轻骑,本想从中间截击金兵把他们吸引过来和自己交战,却没料到金兵人多势大,只是分拨一队两三千的人马应付岳飞。岳飞舞动丈八铁枪,枪尖寒光闪烁,一个金兵刚冲上来,就被他一枪挑飞;又有两个金兵左右夹击,他枪杆横扫,砸得两人脑浆迸裂。可金兵像潮水似的涌上,轻骑们渐渐体力不支。
“统领!前面有山坡!” 张宪喊道,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岳飞抬头一看,山坡虽陡,但是轻骑尚可奔逃。他大喝一声:“跟我冲!” 轻骑们跟着他往山坡上奔,金兵步兵追了几步,见山坡难爬,只好悻悻退去。
岳飞站在山坡上,望着被合围的宋军大营,心里急得像火烧 —— 他没想到金贼会发现扎营的大部队,更没想到王彦的队伍会被围得这么快。
被围的王彦这边,情况越来越危急。孟德的胳膊被砍伤,鲜血染红了战袍;焦文通的朴刀也卷了刃,却还是死死挡在王彦身前。在两人的拼死掩护下,宋军终于杀到了包围圈的边缘。
“宋将!拿命来!” 黑风大王见了,举起环首刀,拍马就砍向王彦。眨眼间,巨剑与环首刀相撞,“当” 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两人都被震得手臂发麻。
“你们走!” 王彦朝身后的宋军吼道,巨剑再挥,逼退黑风大王。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 —— 焦文通突然扑上来,朴刀横扫,斩断了黑风大王胯下战马的马腿!那马痛得长嘶一声,跪倒在地,把黑风大王掀了下来。焦文通趁势上前,朴刀直指黑风大王心口:“军中岂能无主将?王将军快撤!我随后就来!”
黑风大王怒喝一声,翻身躲过朴刀,环首刀直劈焦文通。焦文通不闪不避,朴刀也朝着黑风大王砍去 —— 两人轰然相撞,鲜血溅了一地。
“文通!” 王彦目眦欲裂,却知道不能回头,他咬着牙,带领残余的宋军,朝着新乡溃逃。身后,焦文通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金兵的喊杀声里。
等王彦冲出重围,清点人数时,才发现七千义军只剩不足千人,战马或伤或残,有的还是从金兵手里抢来的。他望着身后黎阳方向的火光,又想起岳飞的轻骑,心里又恨又急。
最终,王彦带着这支残兵,躲进了太行山深处,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涯。而山坡上的岳飞,望着王彦远去的方向,紧紧攥着丈八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