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内部,蔡瑁在得到北方“蜂房”传递的、关于支持其外甥刘琮以及未来利益的明确保证后,彻底倒向了曹操一方。
他利用其在荆州的影响力,处处给刘备使绊子。无论是刘备以“协防”名义向襄阳请求的粮草补给,还是诸葛亮提议的、与荆州其他郡县联合清剿水匪的计划,都在蔡瑁的运作下或拖延、或削减、或直接否决。
襄阳与江夏之间的公文往来,充满了扯皮与推诿,让主持江夏内政的诸葛亮耗费了大量心神在无休止的文书博弈上。
江夏本地,那些原本被黄祖压制的豪强,以及一些对刘备这位“空降”长官心怀不满的黄祖旧部,在“蜂房”秘密输送的金钱、粮饷乃至一些“退役老兵”的“技术指导”下,变得异常活跃。
他们时而啸聚山林,劫掠通往江夏的运粮队;时而在水道设卡,勒索过往商船;甚至偶尔还会爆发小规模的营啸或“民变”,虽然规模都不大,无法动摇刘备的根本,
却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不断骚扰,让关羽、张飞等将领疲于奔命,无法全力整训军队。江夏的治安与稳定,始终蒙着一层阴影。
反观北方与江东,贸易往来却日益频繁。甄家的船队穿梭于渤海与长江口,北地的战马、药材源源不断运往江东,换回的是江东的优质木材、铜料以及大量的海盐。
双方各取所需,关系在实实在在的利益输送下,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蜜月期”态势。
各方势力似乎都在这新的格局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收获着各自所需。唯独蜗居江夏的刘备集团,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内外交困,举步维艰。
若非诸葛亮与徐庶二人精诚合作,以内政手腕勉强维持着民生,以智谋化解着一次次内部危机,恐怕这刚刚到手的立足之地,早已崩坏。
然而,应对这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压力,几乎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与能量,再难有余力向外拓展。
就在这南困北进的背景下,邺城格物院偏厢后的秘密工坊内,历经无数次失败与尝试,终于迎来了突破性的进展。
首先是纺织机的改良,新的水力传动结构使得纺纱效率提升了数倍不止,虽还未大规模推广,但已预示着手工业即将迎来的变革。
其次是印刷术,活字材质与固定技术的改良,使得排版更为稳固,印刷出的字迹清晰度大增,成本却大幅降低,为知识的传播埋下了颠覆性的种子。
而最让周晏振奋的,还是船舶技术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