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来自四九城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如同一个来自遥远过去的幽灵信号,瞬间将何雨柱拉回了那段充满恩怨纠葛的岁月。他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沉默了足足五秒钟。书房里,刚从胜利喜悦中回过神来的何晓,也察觉到了父亲神色的异常,屏住了呼吸。
何雨柱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立刻说话。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细微的电流声,接着,一个他熟悉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平静,却难掩其下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颤抖。
“柱子……”是秦淮茹。
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久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但随即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能……能见一面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或者说,是走投无路下的试探。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见面?在这个他刚刚重创了许大茂、几乎将她和她的儿子逼入绝境的时候?她想干什么?求饶?谈判?还是又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潭之水:“秦女士,”他用了这个最疏远、最正式的称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只能听到秦淮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然,何雨柱这声“秦女士”,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可能残存的任何一丝幻想。
“柱子……我知道,你恨我,恨大茂……”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但很快又强压下去,“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但这次,不一样了……棒梗那孩子……他……”
听到棒梗的名字,何雨柱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果然是为了儿子。
“棒梗怎么了?”何雨柱的语气依旧冷淡,但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缝隙。
“许大茂他……他不是人!”秦淮茹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带着哭腔和抑制不住的愤怒,“他骗了我!他利用棒梗!现在事情败露,警方在找他,他把所有事都推得一干二净,自己躲起来了!棒梗现在……现在很危险!那些要债的不会放过他,警察也在找他……柱子,我知道棒梗混蛋,他对不起你,可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她终于崩溃般地哭了出来,电话那端传来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听着。秦淮茹的哭声,或许有几分真,但更多的是算计。她是在打感情牌,用母子亲情做筹码,想让他对棒梗高抬贵手,甚至可能还想为许大茂争取喘息之机。
“秦女士,”何雨柱打断她的哭泣,声音冷硬如铁,“棒梗是成年人,他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他参与的是违法犯罪,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法律面前,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柱子!算我求你了!”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尖利,“我知道你现在本事大,人脉广!只要你肯说句话,棒梗就有救!我可以让棒梗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指证许大茂!只要……只要你能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