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卿瞧着陆子扬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底到信了大半,暗自思忖,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些本事,看来得另寻时机了。
他站起身,抬手拍了拍陆子扬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徐大人果真慧眼识珠,看来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本官手头还有些事务,先行一步了。”
陆子扬望着苏翰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腹诽:徐铉该不会是想让我和这家伙斗一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吧?这也太抬举我了。
不行,我本是来户部混日子的,可不想当别人的马前卒,看来得找个由头辞职不干了。等下了班,就去找徐铉谈谈,顺便提前预支些喝花酒的钱。
跟曹令使等人约好晚上八点在秦淮河碰面后,陆子扬便匆匆朝着徐府赶去。
到了徐府,听闻徐铉正在客厅会客,他也不顾下人的阻拦,径直推门而入。
彼时,徐铉正与一位年纪相仿的老者低声交谈,见有人未经通报就闯进来,正要发怒,待看清是陆子扬,便挥了挥手,打发走了下人。
“子扬,你来的正巧,我们正说起你呢!” 徐铉面带微笑,开口招呼道。
另一人也站起身来,满脸好奇地打量着陆子扬,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此人身姿笔挺,宛如苍松翠柏,模样周正,眉毛粗黑浓密。与徐铉周身散发的儒雅平和气质不同,这人浑身透着一股刚烈严肃之气,眼神锐利如鹰,仿若能洞悉一切,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陆子扬被他这般打量,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被审讯的犯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人也太没礼貌了。
“你就是陆子扬?那个钱庄之事,是你撺掇鼎臣做的?” 此人眉毛一扬,开口问道,声音虽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一旁的徐铉并未出声打岔,只是自顾自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鼎臣?谁是鼎臣?” 陆子扬一脸茫然。
徐铉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嗽着说道:“就…… 就是老夫。”
陆子扬这才反应过来,古人好像都有字,脸上不禁微微发烫。不过这老头说话也太冲了,什么叫 “撺掇”,分明是自己出谋划策,不然徐铉早就被那些士族弹劾了,哪还能惬意的坐在这里和你喝茶。
陆子扬当即反问:“这位大人觉得这法子不可行?”
“哼!这法子不过是投机取巧,还失了信义。说什么朝廷要造商船,与南洋通商,可如今钱庄的银子早都拨到兵部去了。你想想,要是那些存钱的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闹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子乔,这是老夫的主意。” 徐铉神色一正,开口说道。
“子扬,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礼部左侍郎陈乔,是老夫的至交好友。”
陆子扬心中暗忖,又是一位大官。刚才见这人穿着很是普通,还以为是徐府的客卿之类的。不过这人说话也太直了,就不能委婉点?我像是不靠谱的人吗?看来得把这事儿解决了,不然找徐铉要银子去喝花酒,都不好意思开口,手下兄弟们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