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很快，否认得也很干脆。但沈渊凭借玉碟碎片加持的敏锐感知，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细微异常——曹正淳，认识这个烙印！或者说，至少有所猜测！
他在隐瞒！
沈渊心中冷笑，不再追问。他知道，从曹正淳这里，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查验完尸体，曹正淳又带着沈渊在刺杀现场转了一圈，东厂的探子早已将现场翻查了数遍，显然也没找到更多线索。
“沈钦差，看来刺客准备充分，没留下什么把柄啊。”曹正淳阴恻恻地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沈渊淡淡道，“只要做过，必有痕迹。”
就在这时，一名东厂档头匆匆走来，在曹正淳耳边低语了几句。曹正淳眼中精光一闪，挥退了档头，看向沈渊，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钦差，有个消息，或许你会感兴趣。北镇抚司那边传来讯息，你那位得力助手，云镜云总旗，在协助调查张威案时，于一个时辰前……失踪了。”
云镜失踪了？！
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渊心上！在这个关键时刻，云镜竟然失踪了？是对方杀人灭口？还是云镜自己察觉到了危险，潜藏了起来？亦或者……这是他金蝉脱壳的计策？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局势正在进一步失控！云镜这条线，也彻底断了！
沈渊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眉头微蹙：“哦？竟有此事？可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是不是意外，尚未可知。”曹正淳盯着沈渊，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云总旗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似乎是刑部的冷千户。而冷千户，在云总旗失踪后不久，也告病回家了。真是……巧得很啊。”
他将“巧”字咬得格外重。
沈渊心中雪亮。曹正淳这是在暗示，甚至是在引导，将云镜的失踪与刑部、与冷千秋联系起来！他想干什么？是想借刀杀人，除掉冷千秋这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还是想将水搅得更浑？
“确实很巧。”沈渊顺着他的话，语气转冷，“看来，刑部那边，也需要好好查一查了。只可惜，本官如今被困于此，无法亲自前往。”
他这是在将曹正淳一军。你既然封锁东宫，不让我出去查案，那刑部这条线索若是断了，责任可不在我。
曹正淳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道：“沈钦差放心，查案之事，东厂责无旁贷。咱家已派人前往刑部，‘请’冷千户来回话了。”
两人言语交锋，暗藏机锋。
然而，就在这僵持之际，沈渊怀中的绣春刀，再次发出了清晰的震颤！这一次，震颤的频率与之前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急切、渴望，甚至是一丝……共鸣？
刀尖不再指向书房，也不再指向皇宫，而是微微偏转，指向了东宫深处，那片属于太子妃常氏所居住的柔仪殿方向！
同时，沈渊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却与绣春刀隐隐共鸣的星辰波动，正从柔仪殿方向，若有若无地传来！
沈渊瞳孔骤然收缩！
太子妃常氏？！她身上，或者她的居所内，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动绣春刀的共鸣？！
难道……太子残稿中提到的“妃”，指的不是后宫嫔妃，而是……太子妃本人？！与太子约见西山的人，是她？！
这个推断，让沈渊自己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