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它!”沈渊指向宫墙某处,那里正是他推演出的阵法薄弱点!
顾清风没有任何废话,凝聚残存剑意,再次斩出一道寂灭剑罡,狠狠劈向那处宫墙!
“咔嚓!”
宫墙表面的阵法光华剧烈闪烁,明灭不定,竟然真的被斩开了一道裂缝!但裂缝正在快速弥合!
“走!”
两人用尽最后力气,化作两道流光,在裂缝弥合的前一刹那,险之又险地穿了过去!
身后,传来那三名宗师愤怒的咆哮与攻击轰击在宫墙上的巨响,但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
穿过宫墙,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京城错综复杂的街巷屋脊间几个起落,便彻底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兵,两人才在一处早已废弃的破庙中停了下来。
沈渊再也支撑不住,盘膝坐下,全力运转《星辰引》与归墟真意,驱除体内那顽固的火毒,修复受损的经脉。星辰之力温和滋养,归墟真意吞噬转化,双管齐下,效果显着,但伤势依旧不轻。
顾清风则持剑守在破庙门口,默默调息,恢复着方才连番激战消耗的剑元。
半晌之后,沈渊缓缓睁开双眼,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他取出怀中的那个黑色铁盒,以及袖中的那本匠作笔记。
首先翻开那本匠作笔记。除了之前看到的那一页,他快速向后翻阅。笔记中详细记录了为四皇子朱棣锻造绣春刀的全过程,其中多次提到“星陨铁”与“龙血砂”这两种罕见的神材,以及铭刻“守护”符文时遇到的种种困难与最终成功的喜悦。
然而,在笔记的最后几页,笔迹却变得潦草而急促,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们发现了……刀成之日,异象显,紫气东来……然非吉兆,乃大凶之预!四殿下恐有杀身之祸!”
“……东宫来人,索要锻造图……吾不敢予,藏之……若吾遭不测,见此笔记者,当知四殿下之冤!”
“……刀有灵,择主而侍,非命定之人,不可持之……望后来者,善用之,莫负其‘守护’之意……”
笔记到此戛然而止。
沈渊合上笔记,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四皇子朱棣,并非病逝,而是可能死于一场围绕这柄绣春刀的阴谋!而这阴谋,似乎与东宫,或者说与当时的太子(未必是现在的朱标)有关!这柄刀,蕴含着巨大的秘密,甚至引动了“紫气东来”的异象,却被视为“大凶之预”!
他深吸一口气,又拿起那个黑色铁盒。铁盒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锁孔,浑然一体。他尝试以真元、神念探入,皆被阻隔。
沉吟片刻,他引动了一丝绣春刀内那“不屈兵魄”的战意,缓缓注入铁盒。
“咔哒。”
一声轻响,铁盒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如同星辰般的纹路,随即盒盖自动滑开。
盒内,并非想象中的铁牌,而是静静躺着一枚色泽暗沉、非金非木、造型古朴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老的篆文——“巡”!与他在天机阁遗址最后看到的那枚虚影令牌,一模一样!
令牌背面,则是一副微缩的、仿佛蕴含了周天星辰运转至理的星图,而在星图的一角,有一个极其细微的、与坤宁宫标记有七分相似的宫阙图案,但这宫阙之上,却盘绕着一条四爪之蟒!
看到这个图案的瞬间,沈渊脑海中如同有闪电划过,将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四爪之蟒!并非指代东宫太子!太子乃是储君,当用五爪金龙!四爪之蟒,乃是亲王规制!
陆小凤的警示,“小心四爪的蛇”,并非指太子,而是指另一位隐藏在幕后,拥有亲王爵位,且与坤宁宫关系密切,甚至可能……与早已“病逝”的四皇子朱棣之死有关联的亲王!
而放眼当今大明皇室,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一人——
洪武大帝第四子,燕王,朱棣?!
可燕王朱棣,不是早已“病逝”多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