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父皇一番怒斥,如同暮鼓晨钟,震醒了懵懂愚儿!
儿臣如今才幡然醒悟,此前所思所想,是何等的片面与狭隘,险些铸成大错!
儿臣……儿臣惭愧,无地自容!”
他再次抬头,目光中充满了恳切与决心:
“儿臣深知自身不足,见识浅薄。儿臣恳请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机会,允儿臣留在京中,跟随父皇左右,学习为君为政之道,学习如何为父皇分忧,为这天下黎民尽责!
儿臣定当刻苦努力,用心研习。
只盼能早日增长见识,开拓胸襟,不负父皇殷切期望,成为一个真正能为您分忧解劳的皇子!”
他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充满了悔过与向上的决心:
“只要父皇能息怒,能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无论让儿臣做什么,学习什么,儿臣都万死不辞!
只求父皇,切莫再因儿臣之过,气伤了圣体!
那才是儿臣万死难赎之罪!”
殿内陷入了一片更深沉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皇帝久久地、一言不发地凝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六皇子。
那目光锐利如鹰隼,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内心最深处。
站在一旁的锦喜公公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位在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骨头比钢铁还硬的六皇子。
居然展现出如此……如此能屈能伸,甚至可以说是温婉顺从的一面。
六皇子萧荣森面容肃穆,眉宇间凝结着沉痛与幡然醒悟的神色。
就连那向来沉稳如山岳的声音,此刻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隐隐透着几分压抑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