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走过来,轻轻弹了下乔巴的耳朵尖,指尖带着点烟草的淡香,笑着摇了摇头:“别管那么多,总之啊,那家伙就是个怪物。”
“聊天的场面,可不太适合小孩子看。”墨星拽着瓦尔波的衣领,像拖死猪似的往城堡后方的针叶林走。
瓦尔波的脸在雪地上磨得生疼,脸皮被蹭破,渗出血珠混着雪水,在雪地上拖出一道浅红的痕,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你敢动瓦尔波大人!你要把他带去哪儿?”杰斯和克罗马利蒙见自家主子被拖走,终于反应过来。
忙举着武器追上去——杰斯提着弓,拿着箭杆往前冲;克罗马利蒙则攥着个带静电的毛球,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
可他们刚跑两步,就被墨星骤然沉下的脸逼得顿住——那瞬间,墨星身上的气压陡降,无形的霸王色霸气像巨浪似的炸开,周围的松枝被震得簌簌发抖,雪块“噼里啪啦”往下掉,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滚”
杰斯和克罗马利蒙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忘了,手里的武器“哐当”一声掉在雪地上。
下一秒,两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口吐白沫地软倒在雪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嘴角的白沫很快被寒风冻成了冰碴。
墨星转头时,脸上的冷意瞬间褪去,换上了平日里可爱的笑脸,眼睛弯成月牙,连嘴角都带着点笑意。
对着路飞他们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像要去散步:“大家回去吧,接着奏乐接着舞,我很快就回来,记得给我留块烤肉啊!”
库蕾哈看着墨星消失在针叶林入口的背影,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指尖捏着披风的系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现在的年轻人啊,下手还真是狠辣——不过,对这种混蛋,就该这样,没什么好心软的。”
乔巴看着倒在雪地里的杰斯和克罗马利蒙,又望了望针叶林的方向,小爪子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小声自言自语:“这就是海贼吗?……”
山治靠在城堡的石墙上,终于用火柴点燃了那根烟,火柴梗被他随手扔在雪地里,很快熄灭。烟雾在冷空气中很快散开,留下淡淡的硫磺味。
他看着乔巴懵懂眼神,语气软了下来:“这次是瓦尔波太过分了——他差点害死了我们伙伴,还破坏我们的船,想杀我们所有人……触到底线了,就不能留情,不然受伤的就是我们自己。”
“好啦好啦!别想这些啦!”路飞早就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跑过来一把拽住乔巴的蹄子,力气大得差点把乔巴拽倒,往餐厅的方向拉,“回去吃烤肉,乔巴!山治做的烤野猪腿超好吃的。”
城堡后方的针叶林里,雪压在松枝上,把枝桠都压得弯弯的,像随时会断似的。偶尔有几片雪从枝头落下,砸在厚厚的雪地上,没什么声响,只有风穿过针叶的缝隙,发出“簌簌”的轻响,反倒让这里更显寂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墨星把瓦尔波扔在雪堆里,松软的雪陷下去一个大坑,雪粒溅到瓦尔波的伤口上,他疼得抽了一下,却连躲都躲不开。
雪堆里还藏着几根干枯的松针,扎在他的脸上,他却没力气拂掉。墨星蹲下拍了拍瓦尔波的脸——
瓦尔波脸上的血和雪混在一起,黏腻地沾在指腹上,指尖的雪融化后,变成淡红色的水,滴在雪地上。
“左有青龙松枝挡风,右有积雪白虎埋痕,这地方安静又干净,风水不错吧?。”
墨星的语气轻得像在聊天气,可落在瓦尔波眼里,那笑容比林子里的寒风还吓人,“兄弟够给你面子了吧,前国王陛下?”
瓦尔波的嘴被路飞打得血肉模糊,说话漏风,涎水和血水一起往下流,滴在雪地上,晕开小小的红圈。
他看着墨星的眼睛,里面全是恐惧,身体在雪地里不住地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你……你想杀我?我是磁鼓国的国王……你不能杀我!我给你钱……给你满仓库黄金……我让你当国王!求你别杀我!”
他说着,就想往墨星面前爬,可刚动了一下,腰椎传来的剧痛就让他惨叫一声,身体弓得像个虾米。
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雪和松针,抠得雪地上留下道道浅痕,却连半寸都没爬动,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墨星笑得人畜无害,甚至还伸手帮瓦尔波拂掉了头上的雪,指尖的冰凉透过雪传到瓦尔波的头皮,让他打了个寒颤。
可那动作里,没有半分温度,连眼神都冷得像冰:“能……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吗?”瓦尔波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连眼泪都混着血和雪水往下淌。
“杀你的理由?”墨星歪了歪头,指尖轻轻划过瓦尔波脸上的伤口,看着对方疼得龇牙咧嘴,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冷:
“你用炮弹炸城堡,差点让我们四人全埋在冰山里,这事其实不算最主要的——毕竟我们命大,没出事。”
瓦尔波以为有转机,忙不迭地点头,血和雪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结成了红黑色的冰,连话都说不连贯:
“对!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给你们当奴隶!给你们做牛做马!求你别杀我!求你了!”
“但你有吞吞果实啊。”墨星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眼底带着的笑意,像被寒风冻住似的冷。
他从腰后的黑色皮鞘里拔出一把墨色小刀——皮鞘上绣着个小小的狮子纹,正好对应墨陨。
拔刀时发出轻微的“噌”声,刀身很薄,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晃得瓦尔波睁不开眼:
“你知道马歇尔·d·蒂奇吗?那个为了找颗好恶魔果实,能把果实图鉴翻烂的家伙
——他专门来磁鼓国找你,想抢你的果实,结果你运气好,为了逃命连国民都能当挡箭牌,才躲过一劫。”
他用刀背轻轻拍了拍瓦尔波的胸口,语气里满是嘲讽,连眼神都带着不屑:“你这种连国民都能抛弃的废物,拿着吞吞果实简直是浪费。
留着你,万一哪天果实落到黑胡子手中,迟早是个大麻烦——不管是为了你炸我们的私仇,还是为了我们草帽团以后能少个隐患、多份实力……你今天都得死。”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墨星手腕微转,小刀精准地没入瓦尔波的心脏,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瓦尔波的眼睛瞬间瞪得最大,瞳孔里映出刀身的寒光和漫天飞雪,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风箱似的。
鲜血从伤口里涌出,很快染红了身下的雪,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连松枝上的雪都被染得发红。
墨星看着他瞳孔慢慢放大,轻声说:“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很快就不疼了。”
瓦尔波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突然闪过希鲁鲁克的脸——
那个男人当初在磁鼓峰上,也是这样平静地笑着,身后是炸开的火光和漫天雪花,
说“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死?是心脏被枪打穿之时吗?是得了不治之症之时吗?喝下剧毒蘑菇汤之时?全都不是,而是当他被世人遗忘时。”
这段回忆像冰锥刺破风雪,道破了生命的终极命题。可惜他到死才懂,却早把自己的路作绝了,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
一分钟后,瓦尔波的身体彻底没了动静,只有雪还在落,慢慢覆盖住他脸上那副恐惧的表情,连他最后睁着的眼睛,都被雪花轻轻盖住。
“墨陨。”墨星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传得不远,却足够清晰,连风都仿佛停了一瞬。
阴影里,一道庞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是一头比普通狮子大两倍的黑色巨狮,鬃毛像燃烧的黑火焰,上面沾着细碎的雪粒,每走一步,鬃毛就轻轻晃动,雪粒簌簌往下掉。
它的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林子里闪着光,爪子踩在雪地上没发出半点声音,显然动作极轻。
它走到墨星身边,低头蹭了蹭他的手,鬃毛扫过墨星的手腕,带着点暖意;接着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带着森冷的气息,一口就把瓦尔波的尸体吞了下去
连点骨头渣都没剩下,只留下嘴角沾着的一点血,很快被雪盖住。
【叮!检测到吞噬能量与武器能力高度匹配,是否融合?】
墨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雪花从他的衣角滑落,落在地上无声无息。他指尖轻轻划过墨陨的鬃毛,鬃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声音平淡无波:“融合。”
【融合中…能量消耗0…融合进度5%…】
雪还在落,一片片落在墨星的肩上、墨陨的鬃毛上,很快就把地上的血迹盖得严严实实。
风穿过针叶林,带走了最后一点血腥味,连他们刚才留下的脚印,都慢慢被雪覆盖,只留下墨陨偶尔甩动鬃毛,掉下雪粒的轻响。
远处隐约传来餐厅里路飞的笑声,和这里的寂静形成奇妙的对比,仿佛这场对罪恶的清算,从未在这寂静的雪林里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