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交易龙蜒草(2 / 2)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李香珺不再多言,伸出玉指,凌空对着周富贵手中的龙涎草储物袋一点。

周富贵戒指中的药粉早在接过储物袋后就偷偷抹在袋上,趁着李香珺的动作暗中掐动法诀,激发显瘴尘!

嗡!

那储物袋表面,骤然浮现出一层淡薄却清晰的灰黑色光晕,散发出带着腐朽气息的微弱波动!

“果然是蚀灵瘴!”李香珺语气肯定,目光冰冷地看向司徒浩。

“放屁!”

司徒浩猛地跳脚,脸上的惊慌瞬间立刻化作暴怒的表情,他指着李香珺,又指向周富贵,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周富贵脸上:“李香珺!你血口喷人!什么狗屁蚀灵瘴!谁知道是不是你和这死胖子联手做的局?!这光晕?这波动?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彩云峰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伪造出来的?!你以为你说是就是?你算老几?!”

他身后的跟班见主子如此,也立刻鼓噪起来,色厉内荏地叫嚷:“没错!我们带来的龙涎草干干净净!”

“是周富贵!肯定是他刚才检查的时候偷偷动了手脚!”

“李师叔,您不能偏听偏信啊!这周富贵最是奸猾!”

司徒浩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他猛地转向四周的围观弟子,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悲愤:“诸位师兄弟都睁大眼睛看看!看看这周富贵!看看这李香珺!他们一个拿出所谓的证据,一个就立刻跳出来指认!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就是他们串通好了要陷害我!要搞垮我们青叶洞的生意!”

他甚至往前逼近两步,几乎要贴到李香珺面前,眼神凶狠,语气带着威胁:“李香珺!我敬你是彩云峰峰主亲传,叫你一声师妹!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凭空污人清白,你真当我司徒浩是泥捏的?真当我青叶洞莫长老是好惹的?!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他又猛地扭头瞪向周富贵,咬牙切齿:“还有你这死胖子!别以为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扳倒我!老子告诉你啊,没门!等老子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番倒打一耙甚至不惜威胁李香珺,还搬出背后靠山的操作,可谓将无耻和蛮横发挥到了极致。试图将水搅浑,把一场证据确凿的交易陷阱,扭曲成周富贵和李香珺联手对他的迫害。

然而,李香珺面对他的威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清冷的眸子里甚至闪过一丝厌恶,她只是微微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依旧平淡:“司徒师兄,事实胜于雄辩。蚀灵瘴特性,丹鼎殿典籍记载明确,蚀灵瘴乃草木瘴气长期侵蚀所致,非临时法术可伪造。此袋上残留的瘴气波动,与龙涎草本身气息纠缠不清,显是共生已久。莫非司徒师兄认为,我能未卜先知,提前数年便在这些龙涎草上种下瘴气,来配合周师侄今日陷害于你?你若不服,可随我去丹鼎殿,请执事长老共同鉴定。至于威胁之言,还是留待戒律院执法堂师兄面前分说吧。”

“不!不可能!”司徒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一晃,他猛地指向周富贵,声音因为惊怒变得尖利扭曲:“是他!是周富贵这死胖子搞的鬼!李师妹,你莫要被他蒙蔽了!”

周富贵表现出一副被污蔑后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指着司徒浩,声音悲愤交加:“司徒浩!你……你无耻!证据确凿,李师叔仗义执言,你竟然还敢如此颠倒黑白,反咬一口!我周富贵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查!诸位师兄师姐都看到了,到底是谁在耍弄手段,是谁在无法无天!”

围观人群也被司徒浩这番毫无底线的狡辩激怒了,嘘声和指责声越来越大。

“太不要脸了!”

“证据都摆出来了还嘴硬!”

“还敢威胁李师叔!”

“李师叔貌若天仙,怎么可能胡说!”

“就是,我相信李师叔的容颜...呃不,是李师叔的人品。”

“青叶洞的人就这德行?”

面对群情激愤,司徒浩脸上横肉一跳,心知不能在此地久留,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好!好!你们都说我司徒浩的不是!那咱们就去戒律院!让戒律院的长老来评评这个理!看看是不是有人勾结起来陷害同门!”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指望到了戒律堂还能凭借关系周旋。

“不必那么麻烦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从人群后方传来。

人群如同被无形之手分开,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队身穿戒律院玄色服饰的执法堂弟子,在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带领下,缓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筑基中期修为的蔡坤!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所过之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落霞坡上只剩下风声和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是蔡坤!执法堂的蔡阎王!” 人群中,有眼尖的龙首峰弟子失声低呼,声音中满是畏惧。

“是他?他就是蔡坤?那个……那个把马玉朗抓进思过崖,没几天马师兄就……” 旁边一人立刻噤声,脸上血色褪尽。

“嘘!小声点!就是他!据说他铁面无私,手段……手段酷烈,落在他手里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马玉朗之事虽然宗门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但私下里都传闻与蔡坤的手段脱不了干系。

蔡坤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李香珺身上,微微颔首,语气稍缓:“李师妹。”

李香珺也微微欠身还礼:“蔡师兄。” 两人显然相识,但并无过多交流。

随即,蔡坤转向场中,脸色恢复公事公办的冰冷,看向周富贵:“周师侄,方才此地喧哗,所为何事?”

周富贵正要回答,司徒浩却抢先一步急忙道:“蔡师兄!你来得正好!这周富贵与李香珺串通,伪造证据,污蔑我使用蚀灵瘴毒草,意图坑害于我!请蔡师兄明察!”

“放肆!” 蔡坤猛地转头,目光如两道冰锥刺向司徒浩,声音不大,却让同是筑基中期修为的司徒浩瞬间如坠冰窟,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本执事问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再敢扰乱秩序,以妨碍执法论处!”

司徒浩被这股气势所慑,脸色白了白,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出声,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了周富贵一眼。他身后的三名跟班更是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蔡坤这才重新看向周富贵,示意他继续说。

周富贵连忙将事情经过,从对方主动交易龙涎草,到李香珺点破蚀灵瘴,再到激发显瘴尘证实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语气诚恳又是后怕。

蔡坤听完,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司徒浩和他身边那三个已经面无人色的跟班,声音冰冷:“司徒浩,周师弟所言,你可认?”

“我不认!” 司徒浩梗着脖子,咬牙坚持,“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是陷害!”

蔡坤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根本懒得与他争辩,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那三个瑟瑟发抖的跟班身上,语气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你们三个。本执事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先站出来,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清楚,或许……还可从轻发落。”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冰冷,如同寒冬里敲击的冰块:“若冥顽不灵,试图串供隐瞒……戒律院的静心茶,管够。等查清真相,按门规……严惩不贷!”

“静心茶”三个字一出,那三个跟班顿时抖如筛糠,脸上血色尽褪,显然听说过这东西的威名。司徒浩见状,急忙低声厉喝:“你们慌什么!稳住!……”

就在这时,周富贵仿佛嫌火不够旺,胖脸上露出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嘀咕道:“蔡师兄,这……这按门规,他们的行为,该当何罪啊?弟子入门晚,还真不太清楚……”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蔡坤瞥了他一眼,随即对身旁一名执法堂弟子示意了一下。那名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朗声背诵,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落霞坡:“神鹤宗门规第一百七十三条:弟子间不得互相残害。凡以丹药、符箓、阵法、毒物等手段,意图致使同门修为受损、根基被毁或危及性命者,一经查实,视情节轻重,处废除修为、逐出宗门,乃至……以命相抵!”

念完,那名弟子还特意看了周富贵一眼,语气中还带着执法堂弟子特有的倨傲:“周师弟,你身为胡长老亲传,竟连门规都未熟读,还需勤加背诵才是。”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那三名跟班的心理防线!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甚至可能偿命!

“我说!我说!” 之前负责交易的那个炼气九层弟子第一个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司徒师兄!是司徒师兄指使我们去找被腐骨花污染的龙涎草!他说只要坑了周富贵,抢回生意,莫长老定有重赏!不关我们的事啊!”

另外两人也紧跟着跪倒,争先恐后地指认司徒浩,将计划和盘托出,生怕说晚了就从轻发落的机会就没了。

司徒浩看着瞬间倒戈的部下,听着他们竹筒倒豆子般的供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来。完了,全完了!

蔡坤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一挥手:“人赃并获,口供确凿。锁了!全部带回执法堂,严加看管!”

执法堂弟子应声上前,将彻底瘫软的司徒浩和那三个仍在哭嚎求饶的跟班,用特制的禁灵锁链牢牢捆缚,押解离去。

蔡坤对李香珺再次点头示意,又淡淡地扫了周富贵一眼,这才带着执法堂弟子,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